雲開月吃痛,眼裏有淚光閃動:“又咬我!”
穀雲輕笑:“大清早的,你老實點兒。”
“哼!再也不親你了!”
穀雲笑出聲:“再不出發,隻怕要遲了!”馬鞭子抽在馬身上,馬頓時吃痛暴走!
眼前的景象震撼人心,草浪翻湧,大樹聳入雲霄,空闊的草地一望無垠。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說著話兒。
雲開月差點高興地叫出聲來,還是穀雲拉著她,苦笑:“娘子,莫要激動,我們下次趁著無人的時候再來。”
雲開月猛地點頭。
場上晉王在他們剛到時就已發現了,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喜。
小喜笑裏帶著三分討好:“王爺,妾身去和穀夫人說一兩句話。”
“嗯。”提到雲開月,晉王的眸子輕睞,仿佛有那麼點笑意,臉上的神色都無端的輕柔許多。
小喜注意到了,心裏一滯,強行壓著不舒服的感覺,笑說:“謝王爺,妾身這就過去了。”
“穀夫人。”小喜再見到雲開月,連稱呼都改了,又看向她身後的帳篷:“夫人出門怎的不帶人伺候?”
雲開月生生覺得她跟自己不如以前親近,以前她們還是主仆時情如姐妹,現在理應更好才對,可假設與事實相反,她們越走越遠……
雲開月笑得很客氣,不知道怎麼稱呼她,索性省了,笑說:“你來了,自己坐吧!小福坐馬車還在後頭,那丫頭做事沒有你麻利,總是慢吞吞的。”
小喜聽了前麵的話神色還好,等聽了最後一句,神色有幾分難看,臉上閃過怒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你的丫頭麼?!心裏憤恨,在王府裏這才多久日子,自己雖是個姨娘,可那些人不止一次地拿自己出身取笑,別人也就罷了,居然連她都這麼說……
小喜臉上的疏離表現地很明顯,話裏帶著機鋒:“這也是,小福那個丫頭不知道什麼,不比妾身從前跟著夫人時,知道凡事得靠自己親力親為!生來命是如此,妾身隻能為自己謀出路。”
雲開月眉頭微微一皺,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穀雲帶著府裏的下人過來了,笑說:“你們主仆倆又在說什麼悄悄話兒,也叫我聽一聽!”
主仆,又是主仆!小喜板著臉,不高興全寫在臉上。
穀雲輕嗤:氣性未免太大些個,若是雲開月真有心諷刺她一二,也就罷了!可雲開月從頭至尾都是客客氣氣,一片好意!穀雲見不得自己娘子受委屈落下風,哪怕是口角間也不允許……
“小福,你雖和你的好姐妹好久沒見了,可不許光顧著敘舊就忘記伺候夫人了,本分之內的事不做好,家規處置!”
小福嚇得一顫,笑意盈盈地朝雲開月靠過去:“是,老爺,奴婢一定照顧好夫人。”
穀雲看著雲開月笑:“外麵日頭風大,你就坐在這兒不要亂跑,等會兒找不見你,知道麼?”
“我知道了,你去吧!”
穀雲解了披風,就要出去,雲開月在後麵叫:“相公,別忘了小野兔!”
穀雲回過頭笑著嗔她一眼。
小福在旁邊含笑:“夫人,奴婢方才是去找姐姐說話去了才來遲的。”
“你的姐姐,不在府上麼?”
“不在府上,是在寧國公府伺候二小姐的,她那口子也在那兒。”
原來如此!雲開月笑笑:“反正我閑著沒事,既然寧國公家的小姐來了,我看看去。”自己跟二小姐寧香是有一麵之緣的。
小福大喜,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那可太好了,奴婢這就先去準備著。”
小喜看一眼遠去的小福,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自己走後,她跟小福倒是親近起來了……眼裏浮著薄薄的笑:“穀夫人與身邊的丫頭相處得可真好。”
雲開月笑笑:“都還行,你也知道,相公對府裏的下人好,那些下人做事情也盡心,小福是一早就跟著相公的,如今換成伺候我了還是一樣。”
小喜眼裏閃過不明的意味:“夫人莫非不知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小福生的比其他丫頭伶俐,日日在穀公子跟前轉悠……”
話她算是聽明白了,雲開月從來不覺得生的伶俐有什麼錯,笑說:“相公對這些事有自己的想法,小福生的伶俐好啊,要是粗粗笨笨的伺候我,我本來就有點丟三落四,相公不放心!”
小喜目光直閃,心裏嗤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蠢笨……
門口的小福折回來時正好聽見了一些話,神色頓了頓,一掀簾子笑道:“夫人,寧二小姐聽了很是開心,叫您快點過去呢。”
雲開月同樣高興,在古代交個朋友不容易,而且她覺得那寧國公的二小姐性子軟綿綿的,要是她們成了朋友,欺負起來感覺應該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