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啟一看她猶豫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皺了皺眉自己親自開口向煙容說明此次的目的,瀟瀟做不得這個壞人,那這個壞人就由他來做好了。
聽完後,煙容的臉色變了變,思索一番後說:“兩日後賈大人府上有宴席,邀了我去跳舞,如果我有機會接觸到那把鑰匙,我會在第一時間將它交給您。”
“煙容,你答應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很危險,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鳳瀟瀟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的意思三小姐,但是我很欣慰在這種時候我還可以為自己的國家盡一份力,再說了我隻是一名舞姬,想來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猜疑到我身上。”她笑著安慰瀟瀟。
鳳瀟瀟還是皺著眉不放心,南榮啟摟過她的肩,對煙容說:“煙容,謝謝你。”他很少對別人說感謝的話,這一次卻是發自真心的想謝謝這名女子。
煙容對南榮啟是敬重的,微微頷首,笑了笑沒再說話。
鳳瀟瀟離開後坐在馬車中便有些埋怨南榮啟:“你為什麼要讓她答應?”
“瀟瀟,是她自己答應的。”他糾正她。
鳳瀟瀟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自在的說:“如果你阻止一下,那她就不必卷進來了。”
聞言,南榮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臉來深深地看著她:“瀟瀟,每件事情都需要有人犧牲,煙容她恰好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她的犧牲會拯救數以萬記的性命,這樣的犧牲便不是犧牲了……況且,她不一定會有事的。”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會是煙容……”
“你別擔心,我會讓趙肅保護她的安全,她不會有事,隻要賈大人對她有所懷疑,我們便立即終止這個計劃,好嗎?”
“嗯。”鳳瀟瀟點點頭將頭埋進他的懷裏。
外麵,夜色靜涼,軍營中燃起的篝火冒著灰煙,飄散在空氣中,掩蓋了青草的味道。煙容,這個身世坎坷的女子……
二日後,與煙容約定的那夜,除了瀟瀟誰也沒有休息。
三更過後,趙肅收到了煙容傳來的消息,南榮啟坐在軍帳中等待良久。
“怎麼樣?”南榮啟問他。
趙肅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他,說:“煙容姑娘說鑰匙在他身上不易下手,讓我們三日後晚上在豔春樓上次那間房間等她,她會想辦法將鑰匙偷出來。”
南榮啟皺眉:“既然在他身上那必定非常重視,煙容有沒有說用什麼辦法偷出來?”他答應瀟瀟不讓煙容受到傷害。
趙肅聞言搖搖頭:“煙容姑娘隻說了這些,別的屬下也不得而知。”
南榮啟點頭,一抬手示意趙肅回去休息,這幾日來他也夠辛苦了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住的。
趙肅走後,南榮啟陷入沉思,最近白景桓的動靜越來越大,頗有一番山雨欲來之勢,這邊糧草不足與衛王又聯係不上,他有足夠的理由去猜測衛王那邊發生了變故,連舒靑都感覺出來此次糧草不足與衛王有很大關聯,他的這位侄兒究竟想要做什麼?
腦海中忽然想起兄長臨走前與自己說的那句話“若是太子可扶你便助他,若是不可,你便自立為王,好保住我衛國江山。”猛地一搖頭,猶在耳邊回蕩的言語忽然間消散無蹤,南榮啟閉了閉雙眼,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站起身來回了房間,榻上鳳瀟瀟睡得正熟,她穿著他寬大的內衫猶擋不住小腹的凸起,胎兒一直很正常沒有因為換了環境而不適,這令他很欣慰,想來這是個很體貼人的小家夥呢。
那天晚上,南榮啟沒有讓鳳瀟瀟隨行,即便她百般不願,南榮啟仍是很堅決的讓她留在了軍營,隻有趙肅一人隨他去了豔春樓。
隔壁是煙容和賈大人的房間,起先隔壁奏起聲樂絲竹聲聲餘音繞梁,不時傳來陣陣歡笑,多半是女子的笑聲,子時將至,隔壁漸漸靜了下來,趙肅出去看了看屋子裏的仆從奏樂之人全都出來了,隻剩煙容一人,不,應該是豔春樓的傾城舞姬,賈大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子。
半個時辰後,隔壁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混合著女子的嬌聲與男子的粗喘,聞聲南榮啟臉色沉了下來,眸色複雜,拿著扇子的手放在桌上似乎想要起身,忽然頓了頓緊抿著唇角,沒了動作。
原來這便是煙容拿到鑰匙的辦法……他對瀟瀟說過,每件事情都需要有人犧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隔壁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直至消失,三更過後煙容從房間裏出來,將鑰匙交給早已在等候的趙肅,趙肅從懷中掏出印泥印下鑰匙的模型,道了聲謝將鑰匙交還給煙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