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哪怕是同門師兄弟,為了爭奪罕見的天材地寶,都會大打出手,這頭蟒蛤算是非常難得的寶物,就算是張禦醫,也微微有些心動的。
不過這小兩口子,一個去吸收靈力,一個在旁邊淡然觀看,絲毫沒有一點芥蒂啊,足見兩人的感情之深。
“他得到造化,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不甘心呢?”龍衣反問道。
“道理聽聽事不錯,不過男人嘛……一旦得到了強大的力量,特別是超過你的能力範疇,就極有可能學壞。而且——他畢竟是雲溪國的國君。就連他的父親,口口聲聲說對嵐兒矢誌不移,但還不是娶了好幾個。”張禦醫意味深長地說道。
龍衣撫了撫兩邊的秀發,淡淡笑道:“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一直擔心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人生豈不是要太辛苦了?傅秋石這個男人是我選擇的,若他負我,則我眼光不行,當然,若他負我,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龍衣的話平平淡淡,但在這平淡之下,卻有著滿滿的自信和信任。
不光是出於對自己眼光的自信,更重要的是對傅秋石人品的自信。
張禦醫注視她良久,忽然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們女人……我真的不明白……當初我也是這樣問嵐兒的,而她的回答大體也是這樣吧。算了,路是你們選的,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和嵐兒他們一樣,落成那樣的下場。”
“還是說說這造化吧。”張禦醫收回目光,望向地上幹癟的蟒蛤屍體,輕笑一聲,右手一點,一道寒光射出,赫然是一根銀針。
不過銀針落在蟒蛤的背上,立刻發出一陣“叮叮”聲,銀針被彈開。
“蟒蛤的背皮堅韌無比,即便是我的銀針,都難以攻破。要知道這世上,有我銀針難以攻破的東西,還是很少的。”張禦醫自豪地說道。
他這一手銀針,便是當初的無量宮聖女秦嵐,都是讚譽有加的,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聽到張禦醫這樣說,龍衣點了點頭,眸底卻又一絲強忍的笑意。
這一抹笑意並沒有躲過張禦醫犀利的眼神,當下神色微微一凝,沉聲問道:“怎麼,龍丫頭,你不相信嗎?”
龍衣慌忙搖頭,道:“沒有,並不是不相信,隻是……隻是想起了一些舊事……”
張禦醫身為葵水教的聖子,一身武藝自然非同小可,這一手銀針的確稱的上當世無雙。隻是……隻是不知怎的,龍衣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前世影視劇裏的東方不敗。
你說……你說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用銀針當武器啊。
當然,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東方不敗沒事繡繡花,然後用繡花針當武器。張禦醫沒事的時候用銀針治病救人,也可將銀針化為最厲害的武器。
但這些,龍衣可不敢和張禦醫說,要不然誰知道張禦醫會什麼反應呢。
看到龍衣的態度很是誠懇,而張禦醫並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因此並沒有追問,當下繼續說道:“可以將這件蟒蛤皮剝下來,做成一件寶甲,貼身穿著。不僅可以抵擋犀利的武器,還可以抵擋劍氣和內力,是一件救命的寶物。”
“用它作寶甲,還貼身穿著?我看還是算了……”強如龍衣,一想起蟒蛤的那個樣子,便連忙搖頭。
蟒蛤的背皮有多惡心啊,就像蛤蟆的蟾皮一樣,還要貼身穿著,一想起來,就一陣雞皮疙瘩。
“目光短淺。”張禦醫冷哼一聲,清臒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傲之色,“想必老夫淬造麵具的手藝你已了解,嘿嘿,這張蟒蛤皮落在他人手裏,的確是暴殄天物,但若落在我手裏,好好打造一番,必可成為一件精美的寶甲。龍丫頭,你且看著,到時候不要求著我要。”
說著,張禦醫一揚手,小金不知道從哪兒出現,“嗡”的一聲,飛了過來,悄然落在了蟒蛤的屍體上,而後低下頭,啃噬起蟒蛤的屍體來。
說是啃噬,其實也不盡然,因為小金咬的很有規律,隻是將背部有鱗片的皺皮一圈的皮肉咬了下來。
蟒哥的背部皮質非常堅硬,其他血肉就要差一點,而金蠶蠱號稱無物不破,自然能咬得動,不過也相當費力,過了好一會,便將一張完整的背皮給剝了下來。
張禦醫上前,將蟒蛤皮平鋪在地上,並且滴了一切奇異的東西,頭也未回,淡淡對龍衣說道:“若是你有興趣,可以在一旁看看我怎麼煉製;若是沒有興趣,你可以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