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宮?錦瑟殿
夜晚的西郊是莫茫茫的,唯一一片燭火便是赤宮。
早已酒醒的慕顏一身鮮紅的外袍,內襯著白衣,裏外相得益彰。慕顏散著墨發,目光時而輕柔,時而焦急地看著一張張封了名的京試答卷,右手握著沾朱砂紅的毛筆,勾勾畫畫。
驀然的一瞥一身黑衣緊身,正在認真細致整理公書的零濋,一笑,移走了那一垛答卷,轉身從白玉紅紋的架上抽出一張幹淨的竹宣紙,展平在桌上的正中央,再從筆架上去下一隻微粗的毛筆,沾上了赤硯中的黑墨,立於桌前,微微俯身,墨色在白皙的紙上行雲流水,不長時,慕顏滿意地點點頭,放下毛筆,捏起一塊玉,印了一下朱砂,重重地按壓在了紙上。
慕顏看了看一旁理著文書的阿濋,輕輕卷起了幹好的宣紙,外頭又裹了一層,隨手係上一條紅福線。
“阿濋!”慕顏將係好的宣紙藏在紅衣的右寬袖中,垂著地。
“淙……淙,有何吩咐?”零濋僵著左胳膊,一雙小鹿般靈動的眼睛盯著慕顏。
“昨日多虧了你了!”慕顏溫和的說,看著零濋微微臉紅的可愛,不禁靠近了她一步,不等濋答話,便使著左手,捏過她的右手腕,輕輕撫開:“若非你拖著我回來,我可就回不來了!想想我的侍衛呢?都辦事去了!”
零濋那時太單純了,竟以為那些侍衛是聖上派來的監視者。
慕顏將裹好的宣紙擱在零濋的小手裏,那雙節骨分明的大手蓋上,在零濋那雙清澈的眸子中下,慕顏柔著聲音,輕輕的說:“這是你的禮物,希望,你可以,實現,你想要的……自由。”
零濋眉心一跳,似有吃驚的看著慕顏。
慕顏隻是微笑抬手,捏了捏濋的圓臉,之後拂身離去。
自零濋傷好的差不多後,慕顏以“內奴”之名,將其安置在錦瑟殿內的青玉閣,靠近慕顏的長修閣,且以“奴隸”的身份放在自己身邊。
零濋手執著宣紙卷,若有所思的步回青玉閣。
青藍色為主色調的青玉閣一改赤宮的主色,透著一股淡雅。
零濋坐在棕色的木凳上,左手臂輔著宣紙的一端,右手慢慢展開,隻見偌大的白紙上,行雲般寫著“自由”,左下角還有“至阿濋”和一個朱砂印。
夜裏的青雲閣,零濋笑若太陽。
次日?錦瑟閣
零濋暗紅的袍子,長身玉立與書桌前,理著餘下的答卷,墨色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研墨的零濋:“你的手……左手臂,好些了嗎?”
“好多了!”零濋彎了彎眼,笑若太陽,罷了,還扭扭左臂。
“那便好,明日我有一點私事,要出去一段時間。”慕顏看著?零濋:“約是七至九天,你在這兒,可要好好的?”
“嗯!”零濋垂了眸子。
慕顏眼底盡收這一幕:“阿濋?”慕顏笑得明媚:“你,會,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