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公子帶著自己的人到三公子的院落時,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淒慘的畫麵。
三公子的丫鬟伏在院落裏哀聲哭泣,不住的哭喊道:“公子……公子,皆是時運不濟,老天之過也!”
四公子身邊的小廝立刻將這丫鬟拉到一旁,其中一人上前直接踢開了三公子的房門。
那丫鬟目光一掃,看著房梁上蕩了蕩的屍體,頓時眼中出現了一抹悲憤。
四公子還在驚訝三公子懸梁自盡的事實,卻沒注意到這位被小廝拉到一旁的丫鬟突然掙紮著推開小廝,扒下自己發間插著的金簪子,向他捅了過來。
不過四公子也是有武藝在身,一腳將這偷襲的丫鬟踢得老遠。
那丫鬟直接撞上了貼著青石磚的院牆,頭磕在上麵之後,眼看就沒了聲息。
四公子看這個丫鬟,心中有些動容,便讓自己身邊的小廝將丫鬟葬了下去。
他心裏還記掛著雲離歌對他的吩咐,絲毫不敢耽擱時間,立刻大刀闊斧的用盡手段,將這南宮家裏違背自己命令的人通通抓了出來。
雲離歌坐在馬車裏聽著風雲衛對自己彙報的四公子所做的那些事情,忍不住搖了搖頭。
風清韻看著雲離歌的樣子,伸手替他理了理頭上的發冠,輕笑一聲問道:“可是擔心到了扶風之後不好壓製他?”
雲離歌低頭看著風清韻,眼中帶著一絲溫柔,道:“我帶他去扶風,隻是要給雲子恒一個交代而已,至於他究竟如何,又與我有何幹係呢?”
他可沒有插手海外家族勢力的打算,扶風這一畝三分地就已經足夠讓他勞神費心了。
比起玩弄權術做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他還不如帶著自己的妻兒在這大好河山中度過一生。
想到這裏,雲離歌對風清韻附耳低聲道:“清韻,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還想要一個女兒,乖乖巧巧的,最好是能和你一樣聰明可愛?”
風清韻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忍不住紅了臉,沒好氣的嗔怪道:“我們可現在還在南宮家的門前,若真要想這些,後來的事情還是等回了扶風再說吧!”
雲離歌發出幾聲悶笑,接著便板起臉來,故作正經的對外麵吩咐道:“那南宮家主怎麼還不來?”
守在馬車外麵的侍從便準備前往南宮家去詢問情況,但還沒走兩步,就看到南宮家也來了好幾輛車駕,大包小包的向他們趕來。
雲離歌掀起車簾,看著南宮家這聲勢浩大的架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南宮家主可真是會享受,我不過是讓他到扶風去,他卻好像要將半個家當都搬過去一般。”
聽到雲離歌暗藏機鋒的話語,從馬車上跳下來向這裏趕來的四公子臉色微變,連忙對雲離歌解釋道:“攝政王誤會了,草民準備的這幾輛馬車裏麵,有好些都是想送給攝政王的珍寶。”
四公子特地將自己的稱呼放得十分卑微,想讓雲離歌打消心中的戒心。他到扶風之後人生地不熟,還多要靠這位攝政王引路。
想著南宮家三公子的下場,風清韻看著這位四公子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戒備。
這位四公子敏銳的覺察到這一點,他雖然不曾見識到風清韻對攝政王的影響,卻知道自古以來枕頭風的厲害。
接下來的行程之中,四公子就有意無意的向侍從打聽著雲離歌和風清韻的喜好。
四公子身邊的人都是雲離歌特地安排過去,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聽見四公子的詢問之後,侍從輕描淡寫的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賞錢,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回答道:“南宮家主有心思想著投其所好,不如盡量安分守己,我家王爺最喜歡不惹事的人!”
四公子聞言愕然,他沒想到就連一個小小的侍從也敢這樣和他說話,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也隻能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壓下。
雖然在侍從這裏碰了壁,可他卻並沒有打消自己內心的心思,反而一心想著討好雲離歌和風清韻,得到更多關於扶風的政治信息。
這些天在隊伍之中,他聽著侍從的閑談,得知雲離歌乃是風中手握重權的王爺,對扶風皇帝雲子恒的決定都有較大的影響力。
如果他能得到雲離歌的允許的話,可以平安返回到海外南宮家族,而不用像被囚禁起來,在扶風富貴榮華的日子卻什麼都不能做。
一想到那種被養豬一樣養起來的生活,四公子就打定主意要在這路上就說動雲離歌相助於他。
風清韻聽底下人的彙報之後,看著四公子整天為之忙碌的事情,忍不住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