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呢?”老者扶著洞壁緩緩站了起來。
“少主自然是在家了。不過,嘖嘖,虎總管到底是虎總管,就是忠心,這到什麼時候都想著少主,這點咱家可是怎麼都學不來的……”
老者從洞中拽出一具腐爛的屍身,扒下衣褲胡亂的裹在身上,冷笑兩聲,道:“小貴子,這些年我給人拘在這虎身中………………這十年你倒是長進不少啊。”
白衣男子登時臉色大變,隨即滿麵通紅目露凶光,咬著牙緩緩道:“幹爹,小貴子給你請安了。”
老者冷笑著卻再不看他,轉身走入洞中,不多時手捧一株花草出來。花草相連,那花晶瑩剔透,生五瓣,相互側疊在一起,散發淡淡的清香;那草翠綠欲滴,徑直從五朵花瓣中生出,就好像花草長錯了位置一般。
“盒子。”
白衣盯著老者,伸手在空中一舞不知從哪掏出一隻烏盒遞了過去。
“白玉翡翠盒。小貴子你還記得嗎,當初可還是咱爺倆從戾王爺那拿來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那株花草放進烏盒,話中似乎也帶了些溫情。
白衣男子神情也是一軟:“是,當初要不是幹爹自廢一臂救了小貴子,小貴子出不了戾王府。”
“是啊,這一晃十年就這麼過去了,當初一口一個幹爹的小貴子如今也長大了,成了大人物了……”
“幹爹……”白衣男子的聲音中有了一絲顫抖。
隻是,風雲突變。
老者的一隻手臂如利劍般突然插進白衣胸口,殷紅瞬間浸透白衣,彌漫了男子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
老者不做停動,雙臂如雙劍,不斷的撕裂白衣。卻猛然抬頭看去。
不遠處,白衣男子正用一條白色手巾塞住胸口的血洞,動作輕柔緩慢,好像是在用棉花填補布偶一般。
而老者的身前,白色的畫布麵帶笑容,似在嘲笑。
“白布十萬?你,你練成了!”老者大駭,滿臉的不可思議。
“虎總管,少主說了,他會永遠記得你的好,少主還說,讓你好好上——路!”
“路”字出口,白衣一躍而起,身軀大張,兩道白色衣袖甩出直奔老者而去。
老者不及反應隻好伸臂一擋,不料那衣袖卻並未打在他身上,而是繞他周身將他綁了起來。
白衣男子兩手大張,就好像要擁抱老者,被白袖牽引緩緩禦空而來,直到兩人麵麵相對。
“幹爹,你可別怪我,是你教我的,主人叫咱們幹什麼咱就幹什麼,咱都隻是條——狗。”
“學的好,學的好啊,沒想到我鐵老虎縱橫燕楚晉到底教了個好兒子,啊哈哈哈哈……”
“幹爹,您放心的去吧,明年今日我會給您老人家多燒點紙的。”話音落,白袖收緊,這白衣男子竟是要活活勒死老者。
“到底……是幹……幹爹的好……兒子……”
老者漸漸喘不過氣來,白衣卻是滿臉的興奮,但突然,男子臉色大變迅速向後退去,隻是,已然遲了。
“轟!”
以老者為圓心的十步範圍內轟然炸開,焦黑一片,綁著老者的白衣袖化為漫天碎片,而閃避不及的白衣此時更是狼狽不堪,黑頭土臉,踉踉蹌蹌,一身風雅的白衣也已破爛不堪,一口鮮血噴出,已是受了內傷。
“******老不死,就剩一個爪子了還玩‘血爆’……呸,呸,當年在戾王府你掉了條手臂,今天怕不是一條臂膀那麼簡單,呸。”白衣望向山口,一條人影已在百米開外,“糟了,盒子!”白影一閃,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