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問題她必須要問清楚,不然一輩子都會耿耿於懷。
索菲亞似乎早就猜到沈夏會問爵跡的事,微微一笑,“其實吧,我也很想雲卿的,這個男人,真是太狠心了。他丟下了我們所有的人,卻不知道,這五年,每個人都在思念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索菲亞頓了頓,看向沈夏,“剛才那個男人叫爵跡,是我在新加坡發掘的,在新加坡剛捧他沒半年,已經紅的不要不要的了。其實當初選中他也是有私心的,因為他和雲卿長得實在太像了。可是我知道,無論五官長得多像,但畢竟不是他,所以……”
索菲亞說完,停頓了片刻。
“我知道了。他沒回來,他消失了五年,又怎麼會再回這個傷心地,是我對不起他。”沈夏眼眶頓時一紅,話語全都哽咽在喉嚨裏。
五年前,要是她撒謊,要是她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陸恒的遺言上時,或許,陸雲卿就不會銷聲匿跡。
銷聲匿跡……
沈夏在心裏暗暗地念著這四個字,忽然臉上有了笑容,“菲姐,您先回去吧,既然這事隻是個事故,那賠償什麼的您就不必了。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當好,孩子那麼小就讓他四處亂跑。”
“那是雲卿的孩子,說什麼我都要來看他的。好了,你過去陪孩子吧,明天我再過來看他。”說畢,索菲亞拍了拍沈夏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沈夏站在窗邊一直沒走,她看著樓下加長版的豪車,爵跡高大的身影鑽進了車裏,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世界上,真的存在兩個長相這麼相似的人麼?
沈夏收回視線,將窗戶關上。
第二天一大早,念念就醒了,嚷著餓了要吃飯。
沈夏猛然驚醒,頓時又氣又惱,“吃飯?你還知道吃飯?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
五歲的孩子搖搖頭,一副失憶的模樣看著沈夏,張嘴道:“沈夏,我要喝奶奶,好餓……”說畢,朝沈夏投去一個極其無辜的眼神。
“牛奶來啦。”徐然清脆的聲音響起,從病房外走進,手裏拎著一大包的吃的。
“哇!然然幹媽好。”念念立刻露出一副可愛的表情,雙手托在書肉嘟嘟的雙頰邊。
沈夏假裝生氣地搖頭,“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生的,對誰都很有禮貌,唯有對我這個媽,從來都是直呼名諱。”
“證明你這個媽媽不盡責。”徐然打趣道,坐到*邊,拿出熱好的牛奶,拆開包裝擠到杯子裏,遞給念念,“乖寶寶,自己捧著啊。”
“謝謝然然幹媽。”念念眨了眨萌萌的大眼,捧著大奶瓶,十分笨拙地便吸了起來。
看著他這個樣子,沈夏有氣都沒地方撒,於是隻好道:“念念,以後再敢亂走媽媽就再也不理你了!”
一說到亂走,念念立刻認真起來,咬著奶嘴的小嘴猛然撅了起來,“我才沒有亂走。我要去找爸比,昨天我看到爸比了!”
小孩子十分堅定道。
“見到爸比?在哪裏?”沈夏忽然激動起來,一屁股坐到*邊,抓起念念正在喝奶的小手。
“不要告訴你,告訴你了就不讓我去找爸比了。”念念不滿地噘嘴,像是沈夏用力過大,他開始疼地皺眉,“腦瓜子好疼。”
“昨天自己摔跤了知不知道?疼也活該”沈夏心口不一道,在念念說疼的時候,還是放輕了抓他手的力道,接過他的‘奶’瓶,給他喂‘奶’。
她沒有把念念口裏說見到爸爸的事放在心裏,因為這個孩子總愛說見到爸爸了,但每次都是撒謊。對於小孩子這麼丁點大就會撒謊,沈夏把所有責任都歸到了陸雲庭身上。
她剛想到陸雲庭,病房便有人敲‘門’,陸雲庭欠揍的聲音傳來,“噔噔噔,小帥哥,看看誰來看你了?”
“庭爸比”念念張了張雙手,想要讓陸雲庭抱。
陸雲庭立刻笑嘻嘻地將手裏的鮮‘花’‘插’到病邊頭櫃裏,將念念從上抱起,狂親了好幾口。
念念有點嫌棄地撅了撅嘴,問道:“庭爸比,刷牙了咩?”
陸雲庭臉頓時臭地像坨屎,輕輕拍了拍念念的小屁股,“真是找打,有這麼和爸比說話的麼?不乖。”
“誰讓你喊他爸比了,應該喊叔叔”沈夏不厭其煩地糾正道,可是他高冷的兒子就是不聽,揚了揚頭,不理。
沈夏也懶得再和念念爭辯,對陸雲庭道:“今天我就想接念念回家,這醫院的‘藥’水味太濃了,我不想念念在這裏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