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掛斷電話後,仰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他的手很隨意地垂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他睜開眼一看,是一個畫板。
將畫板拿起在手裏,他看著上麵畫的東西,不禁揚唇一笑。
水彩畫上畫了一家四口,一看就是思思和念念其中一個畫的,不過奇怪的是,媽媽和孩子都有五官,唯獨爸爸的臉是空白的。
他的指尖在畫板上輕輕觸碰,但隻是短暫的幾秒,又收回,臉陰沉了下來。
徐然接到小雅的電話後,很快趕了過來,當她推開門看到陸雲卿坐在客廳拿著畫板的時候,立刻道:“那是念念畫的,他很愛畫畫。這個孩子很聰明,很有天賦。像他那個不負責的爸爸。不過念念從來都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沈夏也從來沒給他看過,所以爸爸的臉是白的。”
徐然的語氣失落,略微有些苦澀,“一個五歲的孩子呢,還真是懂事地讓人心酸。他成天嚷著要沈夏幸福,再找個男人嫁了呢。”
“嗬。”陸雲卿冷沉著臉,將畫板隨手一丟,畫板立刻摔碎在地上,‘哢擦’變成了兩半。
徐然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跑了過去,將破碎的畫板撿起,怒視著高傲的男人,“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個五歲孩子的畫你都忍心摧毀?”
陸雲卿看也不看徐然,隻是無表情道:“這種喝醉了亂發酒瘋的人,我勸還是別出來瞎喝。小心被人打。”
“被人打?”徐然皺起了眉頭,將畫板放到茶幾上,而後對陸雲卿不客氣道:“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下次要是她在發酒瘋,麻煩等她先打了你你再喊我,我一定把她帶走,再給您賠不是。不好意思爵先生,您該走了,這裏很不歡迎您。”
說畢,徐然伸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雲卿也不逗留,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當門關上的時候,徐然衝門口‘呸’了一口,罵道:“你才是亂發酒瘋了?我們家夏夏怎麼就亂發酒瘋了?”
她們同學聚會喝酒的時候,沈夏從來就沒有醉過好麼。因為她根本就不會喝酒,怎麼可能把自己喝醉?
沈夏的房間內,原本裝瘋賣傻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剛才她的確是喝多了,可是在把尖皮鞋男的手弄折了,聽到他發出的尖叫聲後,便頓時酒醒了過來。
隻是當時她看到了走進來的陸雲卿和一大幫保鏢,才故意假裝喝多了。
她摸了摸自己發暈的後腦勺,覺得胸口惡心,有東西就要從小腹裏噴湧出來。
捂著胸口,沈夏從床上跳下準備往洗手間衝去的時候,徐然走了進來。
“夏夏,你不會真的喝多了吧?”
沈夏不理她,而是自顧自地往洗手間跑去,蹲在馬桶邊便狂吐了起來。
徐然跑了過來,急忙給沈夏拍打著後背,幫她按下衝水按鈕,將吐出來的汙穢東西衝走。
“好端端的,怎麼喝這麼多啊。”邊說著,邊被沈夏遞紙巾。
沈夏接過紙巾擦嘴,卻不說話。
“融資談崩了?”徐然試探性問道。
沈夏點了點頭,緩緩站起了身,“不僅談崩了,還得罪了GE的人。”
“沒事沒事,親愛的,我知道你盡力了。”徐然立刻把沈夏擁入懷中,安慰道:“沒事的,天底下又不止GE一家投資公司。咱們還有其他出路的。”
“什麼出路?”沈夏這才從徐然懷裏探出腦袋。
“還有葉浩軒呢,你忘了京城四少麼,哦,不對,現在隻有三少了。我問了葉浩軒,他說能幫咱們問問另外兩少,那個誰高成風,另外一個叫啥來著我忘了。聽說他們的生意做得挺大的。”徐然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寬慰著沈夏,拍了拍她後背,“你放心,葉浩軒說幫咱們約了,這周六,花海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