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徽敏有些慌張,起身走到了落地窗邊,將電話捂住,聲音很小,但是怒意十足,“雲染,你究竟要做什麼?當初不是說了,隻把韓澈拉下台,然後你管理陸氏就好了麼?你現在這樣做,可是會毀了陸氏的名聲啊,這可是你爸辛辛苦苦了一輩子打下的基業啊。”
“我爸?我可不管。這個生了我卻沒有盡到一丁點作為父親責任的人,我為什麼要幫他守住基業?”宋雲染的聲音很不悅。
楊徽敏頓時著急了,在原地跺腳,“雲染,當初是我利益熏心,為了鞏固在陸家的地位把你掉包了,讓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別把責任怪到你爸頭上,一切責任都在我,你要怨就怨我吧?”
“怨你?”宋雲染冷笑出聲,“你要彌補的話,就幫我把沈夏從陸雲卿身邊徹底剔除,我要做他的妻子。我就這麼一個條件而已。”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你千萬別亂來,我趕走沈夏,我現在就去趕走沈夏。”楊徽敏頓時慌了神,抓著電話就要朝旋轉樓梯而去。
“好了媽,我嚇唬你的。也不用這麼急著趕走沈夏,我希望你用腦子。讓雲卿討厭她,這樣他的心裏沒了沈夏,才會有我的位置。”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當淩晨的鍾聲敲響時,陸雲卿端著一盆水從浴室裏走出來,他完全不知道一樓他的母親在和人密謀著什麼。
挽起襯衫的袖子,陸雲卿單膝跪了下來,抓起沈夏的小腳,握在手心裏,放入溫水中。
原本睡地迷迷糊糊的人,似乎很喜歡水的溫度,吧唧了一下嘴,乖乖地側過臉去,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雲卿抓著她冰涼的腳,將溫水一次次灑在她如蓮藕般的腳上。
“有什麼事不能找我解決?非得找他?”
一想到他闖進去,韓澈正單膝跪在席夢思上,大手借著她身上衣服的時候,陸雲卿就很生氣。
他氣這個女人都答應和他複合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不懂事、不避諱、不考慮他的感受?
“沈夏,你這個白眼狼。”陸雲卿暗暗罵道。
沈夏像是有心電感應般,在床上來回扭動了幾下。
沒一會兒,她直接坐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嘴就要吐。
“敢吐在我的地毯上試試!”
見人隨地就要吐,陸雲卿立刻凶道。
沈夏迷迷糊糊地,光著腳丫子從水盆裏站了起來,“吐~難受~要吐。”
她現在就像個孩子般,依偎在陸雲卿的懷裏。
陸雲卿不忍心,“穿著拖鞋去廁所吐。”
沈夏點著頭,仍是迷迷糊糊的,可是就當陸雲卿轉身去給她拿拖鞋的時候,她彎著腰就衝地上的羊毛毯狂吐了起來。
頓時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惡臭。
陸雲卿一向有潔癖,當看到沈夏把他的進口毛毯糟蹋的時候,頓時手裏的拖鞋鬆落在地。
“沈夏,讓你去廁所吐的!”
“嗚嗚~難受~”沈夏捂著臉,繼續狂吐,吐完了就直接躺到了床上,抓起被子就擦嘴。
陸雲卿站在空氣中淩亂。
這還是第一次,他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第一次被沈夏搞得精神分裂。
她,怎麼可以這麼髒!
“沈夏,你給我下來!”
“不要~人家困!”
“你這個髒貨,我真後悔把你帶回家!”
“嘿嘿,被子好軟。嘔~”
“不準吐我身上!”
……
這一夜,陸雲卿的房間裏就沒消停過。
直到第二天的第一米陽光照射進屋子裏,沈夏才睜開了眼睛。
陽光無限好,曬在人身上暖羊羊的。
她的手一抬,正好摸到一個人。
垂眸一看,一個男人正像個孩子般摟著她,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此刻安靜的睡容照射出來。他整個人顯得特別文靜。
文靜這個詞從來不屬於他,陽光更是和他不沾邊。
他從來就是個地獄暗黑者。
但是看到他熟睡的樣子,沈夏還是忍不住,將手指伸了出去,沿著他的眉毛輪廓走了一遍,然後是他高高的鼻梁,最後來到他的唇上。
他的唇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的手指剛貼上去,就被緊緊吸附。
“啊!陸雲卿,你裝睡!”
沈夏的手指像彈簧一般地彈開,她生氣地坐起,看著那個一臉微笑,若無其事的男人。
“你還笑!”沈夏捂臉道。
“我怎麼不能笑了?昨天晚上你像個乞丐一樣,把我這裏搞得亂七八糟,這事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恨不得掐死你,現在我能笑出來,你應該謝天謝地。”陸雲卿單手支撐起自己的側臉,好整以暇地看著羞紅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