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一聽,立即從榻上站了起來,臉色囧然,心裏不由懊悔,他明明是準備打她三十板來著,可是聽了雲妃的話後,一個沒忍住就加到了四十般,氣過了,景恒也著實覺得打得重了。
沉默了半晌後,景恒終於歎氣道:“吩咐太醫用最好的藥,那玉膠丸還有嗎?給他用上!”
一提起玉膠丸,秋霖更心疼了,“上次那小子不小心摔了一跤,用了一瓶了,倒是還有幾瓶,春妮,你去拿出來送給雲容。”秋霖吩咐道,想起雲容那小子多災多難的,上次摔成那樣,這次又挨了板子,秋霖不由焦心。
春妮隻求找個借口趕緊出去,得了秋霖的吩咐,她連連點頭,朝著景恒施了禮,連忙退了出去。
春妮一出門正碰見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往書房跑,
“怎麼了這是?”春妮不由皺眉,
“秋公公呢?”小太監問著,
“裏頭呢!”春妮不再理會他,連忙去庫房找玉膠丸去了。
那小太監站在門口悄悄地喊了一聲,“秋公公…”
秋霖是個耳靈的,聽到了,立馬出來,見小太監大冬天的滿頭大汗,問道:“怎麼了?”
小太監著急道:“秋公公,雲侍衛醒了,不肯讓太醫給他上藥,把太醫趕出去來了!”
“什…”秋霖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提了嗓子又立馬壓下來,生怕裏邊的景恒聽到,那少不得更怒了,
最後,秋霖摸了摸胸口,平複了下心情,吩咐道:“你先去後邊。”說著又折了進來。強裝著笑意,道:“陛下,後院有點事,臣過去一下。”
“嗯!”景恒隨口應道,歇息了一會,氣也發了,自然該理國事了,於是他開始批奏折。
秋霖又朝著覃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覃信茫然地點了點頭。
秋霖前腳一出門,便指使了一個丫頭和太監來裏頭伺候。
覃信不是秋霖,他直接跟景恒說自己去看看雲容,便出來了。景恒自然也沒說什麼。
秋霖等著覃信出來後,才拉著他往後院走去。
“我跟你說,那小子是要反了天了!”秋霖又疼又怒的,
“怎麼了?不是昏過去了嗎?”覃信擔憂道,
“哼!你跟我去瞧瞧就知道了!”秋霖已經不想解釋了。
待二人走到後院,廳裏已經占滿了人,太監、宮女連帶老胡和木贏幾個都在。
“都圍在這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秋霖踏入後院,一陣怒喝!
眾人這才慌裏慌張地散的散,當然也有一部分留了下來。
老胡見秋霖和覃信來了,走了過來,連忙道:“秋公公,覃將軍,太醫被雲容趕出來了,他不肯上藥啊,怎麼辦?”
“豈有此理,陛下杖責了他,他還敢負氣不成?看我去收拾他!”秋霖氣勢洶洶的往裏邊去了。
覃信冷著臉負手跟了進去。
在別人看來,定然是覺得雲容在委屈生氣,不服陛下的杖責,可木贏心裏卻是清清楚楚,剛剛雲容昏死過去後,他心裏有著那份猜測,不敢讓別人碰雲容的身子,於是他親自把雲容背了回來,雲容軟軟的身子趴在他背上,就算再笨,也清楚她真的是個女兒身,眼下她醒了過來,自然不肯讓人給她換衣上藥,她擔心自己身份泄露。
木贏明白這份苦楚後,更是心疼地跟什麼似的,雲容不但要忍受著別人的誤會,還得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木贏滿心裏如有一團火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