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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恒出來時,秋霖侯在外頭,左右兩個小太監擒著燈籠照著路,
“秋霖,太後讓朕立太子呢!”景恒負手緩慢走著,
秋霖聞言眼珠兒一轉,幹笑了一聲,沒回答,他從來不會幹政,侍候在景恒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多一句嘴,又何況是自古最為忌諱的立太子之事呢!
於是秋霖跟在他身邊默默地走!
“怎麼?你倒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景恒扭頭瞪著他,麵色不悅,
秋霖苦笑了一聲,說道:“陛下,老臣是個閹人,怎能隨意言政?如果陛下真的要問,那老臣隻有一句話,陛下千秋正盛,不著急立太子呀!倘若是別人提起這事,老臣自當覺得其心可誅,可太後提起這事,自然是她老人家年邁替陛下操心的緣故了!”
秋霖這話明裏誰都不得罪,可暗裏還是偏向了景恒,跟了景恒這麼多年,他要是還不明白景恒的心思,他可以去撞牆了!
是呀,他的鉞兒還那麼小呢!著什麼急立什麼太子!
景恒不說話繼續前行。
秋霖瞅了瞅景恒高深莫測的神色,懸著心問道:“陛下,您今夜歇哪呢?”
景恒聞聲止了步盯著他,詫異他為何有此問,
他這兩年基本就沒去過別的宮裏,最多也是去看看,可留寢的事是從來沒有過的。
秋霖躬著身耐心解釋道:“陛下,按理來說,今夜除夕,您得歇在皇後宮中,你去年陪著皇後坐了會,後來京城發生大火,您就急忙去明光殿了,今年…您看…”
秋霖尾音拖得長長的,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打鼓。不去乾元宮實在有違宮儀,去了,雲容那邊交待不了。
今夜很顯然他們母子倆又被人構陷了,雖然太後沒怪罪,可到底景文鉞背了個不好的名聲,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是小皇子的生辰,去年沒有給他過抓周宴,小家夥已經很懊惱了,明天元日景恒要接受眾臣朝拜,自然也是沒空給他過,要是今晚再不去,指不定那小家夥發脾氣呢!
於是秋霖大著膽子開口了,“陛下…明日是天天生辰呢…”
躊躇的景恒聽到這句話後,立馬舒展了眉頭,大步往前走,邊走邊說:“皇後還在慈安宮,朕剛剛見過她了,不必去了,倒是容兒…今日又受了委屈,朕得去看她!”說著腳底生風般地趕去了同心閣。
同心閣的暖閣裏,春妮和眠如已經服侍她們母子倆沐浴更衣了,此刻雲容和景文鉞正在榻上打鬧,
二人情緒絲毫沒有受壽衣事件的影響。
怕什麼,又不是她們做的,再說了,太後本來就可惡,有人咒她死她們還樂意呢!
雲容躺在榻上,合攏腿抬起腳朝上,而小家夥呢正踩在他娘的腳上,躬著身子牽著他娘的手!
一上一下正練功夫呢!
“爹爹怎麼還沒來?”景文鉞蹲在上方問道,
雲容笑了笑,“要是爹爹今晚不來咱們這,卻別的娘娘宮裏怎麼辦?”
“鉞鉞去把他抓回來!”景文鉞立馬答道,眼珠兒睜得圓圓的,似乎生著氣,
他沒想過他爹爹還要陪別人,在他心裏,爹爹是他一個人的!哦不對,還是他娘親的人!
這兩年他習慣了蹲在籃子裏聽他爹娘在榻上嗯啊嗯啊的,要是沒有這樂章,他今晚還恐怕睡不著覺呢!
“抓?你來抓朕試試?”
一道憤怒急促的聲音殺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