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淺背著吉他站在原地,目光清冷,神色淡漠,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誰若是打她的主意,她便會毫不客氣地以牙還牙。
傲氣這種東西和金錢、地位沒有任何關係,她出生好,從小就不曾拿過誰人的施舍,固然不會低頭。即使現在落魄了,那一身傲氣還是留在她的體內,或許說是侵入了她的骨髓間,再大的威脅,都不能讓她棄之不顧。
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別提有多神氣了。
在地上打滾的男子氣得不行,“將她,她給老子抓起來,娘的!”疼死他了!
雲淺淺也不走階梯下舞台了,打算從舞台中央跳下去,反正這舞台搭建得也不高,然而保鏢也不遂她的願,沒幾下就抓住了她,雲淺淺也顧不了那麼多,抱起吉他就往對方的腦袋砸去。
在場的人估計都沒想到雲淺淺會反抗,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駐唱而已,她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卑微,招惹權貴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嗎?所以見她反抗的眾人,都傻眼了。
其中一個保鏢遭到攻擊,心神晃了晃,雲淺淺卻無法擺脫另外一個保鏢的桎梏了,就在她拚命想辦法的時候,被她踹了一腳關鍵部位的男人到了她跟前。
“啪!”的一聲,雲淺淺被重重地甩了一耳光,“居然敢踹勞資,不想活了吧!”
雲淺淺隻覺得耳朵嗡嗡嗡地響,感覺臉都被他打歪了,長這麼大以來,她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心高氣傲的她又憤怒又委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男人又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拽住她的長發,接著又甩了一個耳光。
雲淺淺嘴角滲出血來,如果說她以前隻是恨蘇笑笑和雲磊的話,那麼此刻,她恨透了這個世界,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二十多年的時間,她從未做過一件壞事兒,然而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心裏痛極了,她卻隻是紅著眼眶,瞪著眼前的男人,一滴眼淚也沒流出來。
“喲,挺傲氣的呀,這麼傲氣怎麼還會到酒店來唱歌?不是等著男人睡你麼?你以為我給不起錢,哼,隻要你開得出價格,多少錢我都給得起,不過……得看你的身體值不值這個價錢了!”
說完,餘怒未消的男人將雲淺淺扛到了肩膀上,這是要帶她去逍遙快活的意思了,雲淺淺二話不說,低頭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對方嚎叫一聲之後,將她重重地往地上扔去。
雲淺淺剛剛落地,對方一腳直接踹到了她的腹部,她纖瘦的身體隨之滾了兩圈。
“居然敢咬老子,你是膽子太肥了吧,娘的!”男人說著,又補了好幾腳。此時的雲淺淺已經很狼狽,臉上身上都是傷,她很疼,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更何況是反抗!
“瞪什麼瞪!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老子就不會打你了嗎!”男人啐她一口唾沫,頗為嫌棄地說:“將這個臭丫頭扔出酒店去!太晦氣了!”
渾渾噩噩的雲淺淺被扔出了酒店,此時外麵正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地麵都濕了,因為是秋天,特別冷。酒店有暖氣,雲淺淺穿得不多,此時被扔了出來,渾身的疼痛顯得特別尖銳,加上寒氣的侵襲,讓她差點暈厥過去。
蒼白的臉頰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輕輕喘著氣趴在地上,一時間沒法起來。此時此刻,她多希望有人從她身邊走過,將她扶起來。然而沒有人,沒有人來,也沒有人關心她。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雲淺淺笑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希冀有人能來幫助自己呢?如果真的會有人幫助自己的話,那個人早就出現了,又怎會舍得她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忍著渾身的劇痛,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到路邊,艱難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深夜的時候,掙紮著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裏,沒有開燈的她,倒在沙發上之後,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很久很久,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角滑落,洶湧得她根本控製不住。
……
雲淺淺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才迷迷糊糊地爬到床上去,渾身的劇痛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劇烈了,擔心林軒會忽然過來,她隻好忍著疼痛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今晚自己有事,讓他不要來了之後,才睡去了。
可惜,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在醫院裏,雲淺淺眯了眯眼睛,看不到任何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護士進來給她檢查身體,她才問:“送我過來醫院的人呢?怎麼沒見到?”
護士溫和地道:“雲小姐說的是楚先生吧?剛剛楚先生還在這兒呢,也許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等會兒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