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淺和柳月都沒有料到,楚墨宸竟會承認自己沒有能耐並說是自己的錯,頓時便都有些震驚,隻是雲淺淺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對他的疼惜。她知道,柳諾的事情,他不比自己好受。
而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當你覺得這個人強大到自己不能奈他如何的時候,便會選擇忍氣吞聲,可是如果這個強大的人承認一切都是他的錯,那麼就會讓人覺得怎樣對待他都是應該的!此時,柳月便是這樣的!
她心中壓下的不甘此時顯露無疑,眸光也變得極盡嘲諷。
“淺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要打要罵都隨意。”楚墨宸是何等聰明的人,已經清晰感受到了柳月情緒和態度的變化。
柳月的眸子一瞬間紅透,揚起拳頭就拚命地砸在楚墨宸的胸口上,而楚墨宸則站得更加筆直。
雲淺淺心疼不已,欲要上前為他擋去拳頭,卻不被楚墨宸允許,就連旁邊的楚千帆都愣住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親眼目睹楚墨宸被打。柳月似乎並不解氣,抓起一旁的雞毛毯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
楚墨宸抿著唇,緊扣住雲淺淺的手腕,不讓她亂動,而他依舊承受著身體上的疼痛,柳月打了十分鍾有餘,最後她和雲淺淺都哭了。
葬禮結束之後,楚千帆堅持將柳月送回家,和楚墨宸、雲淺淺分開走了。
走到車邊,雲淺淺喊住楚墨宸,輕輕地抱住他,臉貼著他的胸口。
他溫柔地環著她的身子。
“是不是很疼?”她問。
此時的她甚至不敢抱他太緊,怕會碰到他身上的傷,不論是柳月的拳頭還是雞毛毯子,都打得很用力,她知道他一定很疼很疼。
雲淺淺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己而被別人痛打。
他彎唇淺笑,安慰她,“這點疼不算什麼。”
“淺淺,不要難過,為你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雲淺淺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他雖然這樣說,可她又怎能真的做到不心疼!
葬禮過後,柳諾之事算是告一段落,明麵上大家的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雲淺淺看起來也恢複了正常上班的生活,沈如夏由於傷到骨頭,還在醫院休養。
這天,雲淺淺去看望她,竟在門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快速地在腦海中搜索這個人的名字,並叫住他,“柯以安!”
那人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待見到喊他的人是雲淺淺時,愣住。
“雲小姐。”他禮貌且溫和地與她打招呼,“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柯以安是雲氏集團的人,雲淺淺記得他的年齡隻比自己大兩歲,年少英才,當年在雲氏集團很受器重。她的父親出事之後,他憑借自己獨有的能力留下來,並且在現有的工作上遊刃有餘,現在已經是雲氏集團的高管,大有接替蘇笑笑位子的勢頭。
雲淺淺溫和地笑笑,“我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你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看望朋友。”
“哦?是什麼樣的朋友?女朋友嗎?這麼多年可沒聽說你結婚誒!”
柯以安道:“聽說雲小姐曾經的夢想就是做一輩子的記者,這麼多年沒見了,雲小姐依然如初。”
言外之意,便是覺得她問得太多了。
雲淺淺也不在意,故作輕鬆地挑挑眉,“故人相見,覺得無比親切,就問得多了些,莫非……你覺得我已經不是雲氏集團的人了,所以不屑要我的關心了麼?”
“那倒沒有。隻是來看個普通朋友。”
“剛剛看你從骨科出來,難道你這位朋友骨折了?”
柯以安點頭,“嗯。”
“真巧,我朋友也骨折住院了,我先過去了,改天有時間再約。”
“好,雲小姐再見,祝願你的朋友早些好起來。”
“一定會的。”
就這樣,兩人微笑著道了別。
雲淺淺走進沈如夏的病房時,難得的沒見到楚千風在,而沈如夏則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
“不會是因為某人不在,所以你一個人待著很落寞吧?”雲淺淺挑眉笑著說道。
“你怎麼來了?”沈如夏扭過頭來時見到是雲淺淺,連忙展眉微笑。
“我不能來嗎?”她說著,將買來的水果放在桌上,“想吃什麼?蘋果?梨子還是火龍果,我幫你弄好!”
“火龍果。”
“好。”雲淺淺一邊將火龍果切開一邊問她,“今天你心情不好?”
“如果換成你在醫院待上十天半個月,你能心情好麼?”
雲淺淺想想,覺得也是,又問:“如夏姐,今天都有誰來看望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