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靈兒,你是說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也已經被他們下了毒手麼?
神風帝終是沒勇氣將這句話完整問出。
清靈目光平靜淡漠,淡淡點頭:“是的,爸爸,這個孩子,注定與我們無緣了……”
神風帝緊緊攥著清靈胳膊,才沒有讓那股眩暈直接將他襲擊得倒下,“……真的,就再沒辦法了嗎?”
“沒了,爸爸,這個孩子將風輕碩的血液與那魔魘的毒凝聚在了一起,在我生下他的那一刻,就會死去。”看著神風帝,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會白白給他們養一個蠱引……”
神風帝已經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臉布滿灰白的顏色,連聲音都低啞得顫抖:“靈兒……你是要……”
“對!爸爸。”清靈有力的雙眼水潤黑亮,注視著神風帝,“我要,拿掉這個孩子。”
我要,拿掉這個孩子……
短短一句話,如回音般旋在神風帝耳邊。
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女兒是忍著多大的痛苦,才說出了這句話。
心,在滴血。
卻別無選擇……
“碩兒是不會同意的……”神風帝嘴角顫動。
清靈笑得嘲諷:“來不及他不同意……爸爸,什麼都不要告訴他,一切,我自有安排。”
“靈兒!”嘶啞的聲音低吼,“這個要求,爸爸不能答應你,爸爸知道你心疼他,可他是個男人!是你的丈夫!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扛?不告訴他,難道還要讓他更加誤會?認為就是你別有用心,不想生下他的孩子,讓他更恨你,冷落你麼?”
作為旁觀者,他看出風輕碩的動情,又怎會沒看出他的疑心。
兩個都是不敢輕易撕下麵具的人,注定要多經磨難。
清靈看著神風帝,平靜的聽著他將心中的話都說完,才淡淡開口:“爸爸,如果您真以為我是在心疼他,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但是爸爸您知道麼?也許是十五年前蘭汀在封印那兩隻蠱的時候法力不夠,以至於,那隻子蠱並沒有被完全封死。”
神風帝的目光震住,雙眉越皺越緊。
“也就是說,自從那次宮變後,每個月圓之夜,那子蠱就會因外界陰氣的引誘而騷動一次,每一次,風輕碩都要承受一晚抽筋剝骨的疼痛,而且,那樣的疼痛,會一次比一次更加難以忍受……”
清靈轉開落在神風帝臉上的視線,不知是不想看父親那沉痛的臉,還是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眼底的碎裂,“這麼多年,他遠離皇宮,瞞過了所有人,獨自承受了所有苦痛……”扶住已經全身僵硬了的神風帝,“爸爸,隻要是您在乎的人,我都會傾盡所有去保護,我會盡我所能將傷害降到最小,相信我,不會有您想象的那種情況發生的。”
您在乎的,我都會傾盡所有去保護……
到了這一刻,她依然要將原因解釋得如此清晰,有理……
神風帝輕顫的手指扶著龍案,僵硬的身子緩緩坐倒在龍椅上,靠著椅背,顫抖著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