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紅日初起。
馥蘭院一片睡意朦朧的溫馨寧靜。
卻不知,外麵的世界早山雨已來。
碩王府書房。
花仞望著麵前可憐楚楚的女人,深深的桃花眼卻是從未有過的淩厲森冷:“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敢保證這東西的來曆,真如你所說?”輕聲說著,夾在指尖的紙條已被舉到夢曉曉眼前。
兩指寬的紙條上,白紙黑字,六個字:大長老到,速應。
夢曉曉沒有半分膽怯,迎上花仞的目光,鄭重點頭:“放心吧花公子,我對天發誓,這東西的確如我所說,是從昨晚城東糕點鋪子特意給王妃娘娘送來的點心中發現,若不是我嘴饞硬是拿走了一份,也就不會這麼巧發現這東西了。”
輕眯的桃花眼裏閃過一抹冷笑。
此時的他,也判斷不出眼前的女人究竟能有幾分可信,但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看一眼身邊的千紫,眼中的含義彼此心知肚明。
千紫點了點頭:“已經派人去馥蘭院了,外麵,還沒傳來消息。”
外麵,指的自是皇宮那邊。
這時,一陣輕快急切的腳步聲引得屋內三人齊齊轉過視線,看向門口。
明玉進門,眼睛掃了一圈屋內,就拽住千紫的袖子,眼底臉上全是急切,還有隱隱的憤怒:“三師兄,大師兄呢?大師兄他在哪兒?”
千紫望一眼花仞,心中已猜到,是這丫頭已經知道了什麼,昨日師父把解藥給了他就說要去會會京城裏的一位故人,當時這小丫頭還歡蹦亂跳硬跟著去呢!這會兒,看這情況,肯定又是那老頑童喝多了酒亂說了什麼!
千紫抬手拍著明玉的頭,原本肅靜沉重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意:“怎麼了這是,急成這樣,你大師兄馬上就過來了,怎麼?大清早的,找他有事?”
哪知明玉卻扁著嘴,大大黑黑的眼中已經漲滿了水漬,帶著埋怨望著千紫花仞:“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師兄他受了那麼過苦,你們都知道,就我……這麼多年,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一向張揚凜冽的女子,從小到大就跟男孩子一樣堅強勇敢,這會兒,這突如其來的悲傷還真讓麵前兩個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花仞尤其心疼,原本就沉重煩躁的心看著自己暗暗疼到心肝裏的小師妹哭成這樣,整個胸腔裏都脹疼得喘不過氣來,不是因她為別的男人傷心如此生出的醋意,他知道,若受了那份苦的是他,這個平日對他牙尖嘴利總是挑著最刻薄的話刺激他的小師妹也會哭得同樣悲傷。隻是因為這樣的悲戚,讓他眼前不由浮現出了這十五年來那一個又一個讓他這一生隻要想起就心往下沉的夜晚。
夢曉曉低垂著眼,靜靜站在一旁,對於麵前的一切似乎仿若無聞般。其實,心中早已風起雲湧。
他怎麼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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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