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那份文件去公安局舉報易風的人是我!”薑亦如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的坦白了所有。
“什,什麼?小如你…”易風一個箭步跨上去,用力抬起她的手臂,臉色布滿了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
“對不起,不是寧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說到最後,薑亦如已經癱軟了下來,要不是易風拉著她,早已經摔倒在地,長久的良心譴責,終於在今天釋放了出來。
“居然是你?!為什麼會是你?”易風加重手掌的力度,越來越狠的捏住薑亦如的手臂,止不住的有些頭暈目眩。
薑亦如忍著手臂的疼痛,弦著淚隻能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易媽媽看到薑亦如難受的樣子,雖然心裏氣她的所作所為,卻還是忍不住上前要兒子鬆手,“小風,先鬆手,慢慢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易風放開薑亦如,無力的跌進沙發裏,閉上眼睛不再看哭倒在自己腳邊的女人,他抬起微微發抖的雙手摁向太陽穴,心慌到無以複加!
“說吧。”他低低的催促著薑亦如講話,可是她卻還在哭,斷斷續續的講不出一個字,耳邊盡是女人的啜泣聲,攪得易風的心更加的煩躁,不由得大吼了一聲:“快說!”
薑亦如和易媽媽都嚇得縮了縮脖子,這是易風第一次發火,易媽媽趕緊幫薑亦如擦眼淚,示意她快點說,薑亦如縮在易媽媽的懷裏,打著嗝不敢直視易風。
時間要回到薑亦如從易風家回去的那一次,眼見心愛的男人已經結婚,更是帶著新婚的妻子回家來住,這讓她深刻的感受到,那才是一家人,而她不過是個多餘的。於是當晚便向易風和寧梓說明去意,第二天便回到了家。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薑爸爸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工廠員工,一輩子和老婆賺了一些錢,都省了下來,從小沒有給女兒吃好穿好,現在眼見她找了個好男人,為人父母的怎麼樣都要讓女兒驕傲一把。於是老兩口,瞞著薑亦如將一輩子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給她在市區買了一套房子,打算是到時候訂婚的時候給女兒的驚喜。
卻不想,女兒提前回家,心裏藏不話的薑爸爸,便在薑亦如回家沒多久,就拉著她炫耀自己是多麼多麼的了不起,終於能為女兒幹一件實事了。
“什麼?爸,你已經簽了合同?”薑亦如當場就傻了眼,怎麼這麼大的事都不和她商量?
薑爸爸無比驕傲的路出一口牙,笑得賊燦爛,“簽了啊,都付了首付呢。”
薑亦如想說清楚,“可是,可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不敢說實話。
“別可是了,反正以後你和小風結婚,肯定要有地方住嘛,不能回來跟我們老倆口睡這舊房子,怎麼能要我女兒抬不起頭呢。”薑爸爸拍拍女兒的手,心疼的說到。
“爸,就算如此,易風在北京早就買了房,你何必再浪費這個錢?”薑亦如還是想勸服爸爸能去取消合同,不要花冤枉錢。
“那是他的錢,雖然他家對你不錯,可是小如啊,你也得有點東西傍身,懂不?”
薑亦如不再講話,麵對爸爸的一片好意,又怎麼可能去打擊老人家,如果要他們知道,易風早就結婚了,隻怕立刻就會殺到北京去找易家拚命。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是一步,找個時間要爸爸把房子退了,把那些錢拿回來自己留著用。
隻可惜這個時間一拖再拖,開發商不見了蹤跡,售樓部門口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人,每個人心裏都隱隱不安,發覺事態的嚴重性了。父女倆那段時間心急如焚,薑爸爸想要找易風幫忙,薑亦如可不是這麼想,害怕兩家人見麵到時候全穿幫了,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隻是薑爸爸逼得緊,那是十幾二十萬的數目啊,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放話說薑亦如再不安排,他就自己去北京找人。無奈之下,她就想做個樣子打個電話問聲好,結果就聽說易媽媽住院,於是她先穩住爸爸,去北京看看情況。
卻不想一輩子都沒和人起過爭執,紅過臉的爸爸,會這麼衝動。剛到北京4天,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哭著說薑爸爸被人抓進派出所了,她立刻心急火燎的往家趕,一到派出所,隻見爸爸帶著手銬坐在一個角落裏,旁邊一個警員還有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穿西裝打領帶肥頭大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