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手裏的咖啡,寧梓慢悠悠的小啜一口,表麵看上去很平靜,實際內心早已經在思考,薑亦如來此的目的了,還有她為什麼懷孕了,孩子是誰的?難道?不,不會的,一定是自己想太多,寧梓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趕緊甩開那種奇怪的感覺,隻是纖手在不經意間抓緊了咖啡杯把手。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一直得不到回答的寧梓,再次開口詢問對麵低垂著頭的人。
直到坐到寧梓麵前,薑亦如才承認自己沒有做夢,昨晚在心裏反複試煉了好多遍,可是此刻卻吱吱嗚嗚不能切入正題,顧左右而言它:“我,嗯,聽說你回來了。”
寧梓輕輕一笑,“嗬嗬,所以你應該不是單純的隻是為了來看我吧?”
聽到這樣的話,薑亦如立刻抬起頭,一本正經的擺擺手,“不是,實際上我,我有些事想和你說。”說完又馬上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知道對方很拘束,寧梓也不想耗費彼此的時間,“噢,那你說。”
話剛落音,薑亦如馬上就接著一句道歉蹦出口:“對不起!”
“薑小姐,我沒聽錯吧,我們兩年沒見,你居然第一句話就要跟我道歉?”怎麼一來就是這麼嚴重,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嗎?有些傻眼的寧梓,莫名其妙的看著薑亦如,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緊張、忐忑,薑亦如的手一直在反複交換著位置,時不時揉捏下身上的孕婦裙,手心裏早已是布滿了細汗,沉吟半刻,她選擇先坦白過錯,“當年,是我害易風被警察抓的。”
“什麼?”寧梓端著咖啡杯的手不受控製的晃動了一下,當年隻一心想離開,早就不想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卻沒想到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薑亦如,“為什麼?”她不是愛易風嗎?為什麼還要陷害他?
“我是被人逼迫的,那個人和易風有過節,正好我爸爸打了他,結果被那個人知道了我們和易風的關係,就要我拿到把柄好陷害易風,我隻能這麼做才能救出被關在派出所的爸爸。”對於當年的事,薑亦如並不後悔,如果重新選擇,她還是會這麼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蠢,偏偏她就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所以你就不惜嫁禍於我?”又是一個選擇了親情,出賣了愛情的人,隻是兩個人最終導致的直接受害者卻是她,被拋棄的是她,被嫁禍的是她,寧梓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受歡迎’,每個人都想盡辦法要她的生命變得很‘精彩’,她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薑亦如帶著哭腔道歉,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無計可施,隻想著救出爸爸,所以沒有考慮那麼多,等到易阿姨找我哭訴的時候才知道,你就是拿這個來威脅易風結婚的,我就知道害了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易風會恨我,對不起,寧梓。”事到如今她終於肯承認,當初自己還是存有私心的,愛著易風的心,在久得不到回應之後慢慢有些變形,是的,她希望他們不幸福,她希望易風恨寧梓,轉而發現自己的好!
從位置上站起來,寧梓背著光麵對薑亦如,冷寒的聲音從唇間逸出,“你怕他恨你,很好,薑亦如,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若不是考慮到眼前的女人是個孕婦,她真的很想抽上一巴掌。
薑亦如抬眼看上去,由於逆光看不清寧梓臉上的表情,隻覺得她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朝自己襲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子也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害怕寧梓會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卻看見她猛然轉過了身子,就那麼突兀的站在自己眼前,陰沉的不言不語。
就在她想說話的時候,寧梓開腔了,嗓音又恢複了一貫的閑散,“你這樣做一箭雙雕,不正好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那為什麼我和他離婚後兩年時間,都沒有和他在一起?”
正好不知道怎麼說的薑亦如,因為這句話順其自然了引出了今天來此的目的:“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什麼意思?”搞半天她不是為了道歉而來,真正的原因現在才準備講,寧梓心裏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接下來會聽到非常不好的話,心裏有個聲音在喧囂的叫嚷,打住打住,別再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