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教室的燈大亮,門外傳來響動,上官雲爵一打開門就看見伊唇蹲坐在後門的角落裏,麵色蒼白如紙,額頭聚集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眼神恐懼且無助,看到他之後眼神柔和了些。
\"伊唇,你怎麼了?\"雲越跑過來扶起她,讓她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上官雲爵走過來把鑰匙遞給她\"鑰匙從王家珊那裏拿的,她已經走了。\"
伊唇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說了聲\"謝謝。\"身上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裏麵的衣服。
\"王家珊刁蠻任性慣了,可是她這做法也太可惡了。要是你沒打電話給宮沫,說不定得在這呆一晚上,這麼冷的天,肯定會感冒的。\"雲越不滿的開始數落王家珊,語氣卻不乏關心。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穿的那麼少,出門風一吹明天又得發燒了。\"上官雲爵無奈的拉了拉雲越的頭發。
\"喂,上官雲爵,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哪有咒人家生病的。\"雲越撇撇嘴,不高興的回擊。
\"你哪次半夜發燒都要打電話讓我給你講故事,到最後,你好了,我給凍感冒了,我隻是不想我自己生病,提醒你發發善心。\"
\"你可以不講啊,我有求你講故事啊!再說了,你每次講故事都是滿嘴跑火車,孫悟空都幫曹操打了無數次仗了,還唐僧上梁山念經,虧你想的出來。\"
\"要不是你每次都要四大名著一起聽,我能串起來講嗎?\"
伊唇聽著他倆的互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這樣的感覺真實存在,有一些層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卻讓她感覺萬般苦澀。
\"你們回家吧。我沒事了\"伊唇無奈的笑笑,站起身,比雲越高了一個頭。
\"你笑起來真好看!\"雲越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感歎到,她拉著伊唇的手\"你以後多笑笑。\"
伊唇瞬間恢複平靜,不自在的抽出自己的手,不再開口,拿著書包就走出了教室。
\"伊小四。\"背後傳來上官雲爵有些疑惑的聲音,伊唇腳步不停,挺直了背脊消失在拐角。
\"伊小四是誰?\"雲越問。
\"沒誰,走吧,回家!\"上官雲爵搖搖頭,不再說話。明明她在伊唇的臉上看見了一些悸動,那是對過去的渴望。可是,到底哪裏出了錯呢?
宮沫請假了一個月,直到期末考試才回來。一連五天的考試,冬天的南都異常的冷,就算在校服外套裏塞了保暖毛衣和羽絨服還是感覺到冷。玉凝和伊唇相較於她們顯得單薄許多,玉凝就隻穿了一件毛衣,整個手凍得青紫。伊唇呢就隻穿了件簡單的T恤和運動外套,校服外套就算含少量的棉,也沒有達到保暖的地步。
考試完了之後已經接近一月底了,考試完那天南都下了很大的雪,雲越絮絮叨叨和她念叨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大多就是王家珊怎麼針對玉凝,而伊唇也怎麼背地裏針對王家珊,讓她有苦難言。
楚天等在南高的校門外,這次他等的不是宮沫,而是伊唇。
\"找我?\"宮沫走到楚天麵前,整個人縮進高領毛衣裏,雙手放在羽絨服口袋裏,一雙眼睛訝異的盯著他。
\"我找伊唇,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楚天眉眼間少有的煩躁,臉色不是特別好。在宮沫印象裏,除了當初那個人死的時候他出現過凝重的神色之外,其他時間楚天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宮沫還沒來得及說話,伊唇和玉凝就並排走過來。伊唇看了一眼宮沫對著玉凝說\"我打電話給穆克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你跟穆克去新的住處,我沒回來之前別聯係我!\"伊唇神色凝重,轉臉又對宮沫說\"宮大小姐,麻煩你陪她去一趟。\"
\"憑什麼?我可沒那閑工夫。\"宮沫不滿的冷哼一聲,轉身要走,伊唇拉住她,第一次聲音裏帶著祈求\"隻有你能幫我。\"
宮沫神色複雜看了伊唇一眼,才對玉凝說\"走吧!\"一臉不情願的在前麵開了路。
玉凝一臉害怕的看了伊唇一眼,上次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她有種怕再也見不到伊唇的念頭出現在腦海。
\"走吧!\"楚天遞給伊唇安全帽,伊唇就坐上楚天的摩托車,車子箭一般的駛出去,很快變成一個小點,然後就是消失在大雪裏。
玉凝跟著宮沫離開,直到和穆克彙合,宮沫才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穆克帶玉凝去了新家,安頓好以後,玉凝抓著穆克的手,哭著求他帶她去找伊唇,穆克安慰她好生在家等著,伊唇會回來的。可是玉凝不信,一個勁哭著求他,直到把穆克磨的沒有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