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回身看著白墨,溫潤的臉上鋪了一層冷冽的寒霜,眸子犀利如刃,嘴角勾起的弧度涼薄寡情,輕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沒保護好她,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不問,我能不能護的住她?”
白墨嗤笑一聲,毫不畏懼的和南宮陌隔空對視,神色坦然道:“你南宮陌的人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那麼多人還護不住一個嗎?南宮陌,你是為你自己的涼薄寡情找借口,你根本沒覺得非她不可,所以你才能在她死後無動於衷。”
“非她不可?”南宮陌哼笑,輕聲重複這四個字,在白墨開口之前打斷,語氣夾雜著一絲嘲諷,道:“這世上,有誰非誰不可呢?如果有,那就隻有錢,錢才能讓一個人活下去。白墨,我不否認我涼薄寡情,但是我對她的感情,比你純粹,至少我從沒想過圍困她,從沒想過她必須在乎我的想法。我能給她最大的自由,那就是讓她隨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
“做自己的事情?”白墨眸光瞬間冷冽起來,臉色也是一臉伊沉,連帶與其也是肅殺輕蔑起來:“你南宮陌所謂的自由和所謂的愛,就是看著她送死對嗎?”
“如果,她自己選擇了死呢?”
“什麼意思?”
“上樓,我給你看點東西。”南宮陌先一步轉身上樓,白墨看著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身影遲疑了一瞬,思忖半晌才慢悠悠的抬步走向樓梯口,順著那弧形樓梯上樓去。
白墨上樓順著南宮陌走的方向而去,不過一會通過長長的走廊到了盡頭走進書房,南宮陌見白墨進來,伸手從一個密碼櫃子裏拿出來一個文件檔案袋遞給白墨,白墨看了幾眼南宮陌手裏的檔案袋,視線又看著南宮陌麵無表情的臉,將信將疑的接過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南宮陌不接話,抬手示意,白墨便轉身走到角落的單人沙發上坐上打開了檔案袋,南宮陌雙手塞進西裝褲口袋裏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院子裏占叔和幾個婦人在翻花圃的土壤,栽種新的花種,陽光和煦,微風不燥。
白墨把手裏厚厚的一遝資料全數消化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等他再抬起頭來南宮陌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在窗戶邊,側臉溫潤柔和,嘴邊繃緊,身姿挺拔。
白墨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語氣輕快的問道:“國家安全部第二國際情報局,主管國際戰略情報搜集,陌南落陌處長。這麼重大的秘密文件給我看了,你就不怕我宣揚出去?”
南宮陌慢悠悠的回身,看著白墨嬉笑的臉嘴角微勾,眸光中閃爍一抹算計,溫潤開口道:“這些秘密證據隻有兩種人能看,一種是我的直接上級。”
白墨見南宮陌有意賣關子,好奇的問:“那第二種呢?”
“國際情報局的同事,或者我的線人。”
白墨看著南宮陌似笑非笑的臉,還有他那閃爍著算計精光的眼眸,心裏暗道不好,咒罵自己怎麼這麼手賤呢?現在的局麵明顯就是南宮陌沒安好心,哪有這麼重要的東西白給他看的道理。
白墨把那摞資料抱在胸前,身子往後靠,眯著眼警惕的看著南宮陌遲疑的問:“南宮陌,你又算計我什麼呢?”
南宮陌嘴角扯開一抹敲到好處的弧度,走到白墨麵前伸手拿過白墨手裏的資料和放在白墨身邊的檔案袋,回身把資料裝進檔案袋裏走到書架前的那個密碼櫃子將資料放好關了櫃子的鎖這才拉開麵前的椅子慢條斯理的坐下看著白墨道:“你在臨江縣幹那點風險的勾當,雖然來錢快,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進去了。你白墨天生不服輸,身上又有一股狠勁,腦子足夠聰明,如果我借給你一條正道走,你走還是不走?”
“正道?”白墨挑眉,已經猜到了南宮陌的用意,當下繼續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白墨除了這條路,無路可走呢?”
南宮陌臉上的笑意加深,不急不緩道:“你說,如果我以盜取國家機密為由將你扭送公安局,你會被判幾年?”
白墨氣急,憤怒的神色顯而易見,“南宮陌,你卑鄙。”
“卑鄙?”南宮陌雲淡風輕的看著白墨,百無聊賴的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按下又放開,有節奏的叮叮叮聲在房間裏異常清脆,就跟祁龍蒼那晚他和南宮陌在回廊談話那次如出一轍。
南宮陌抬眼掃了一眼白墨,視線偏向窗戶外麵,煞有其事道:“當初伊遠翔的案子你從中作梗,導致瞿英敗訴,卻又利用白楚天這個障眼法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論起卑鄙來,白墨,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