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辰月和程鷹的婚事定下來以後,兩家就開始籌備,要用哪家的廚師,做什麼菜式,用什麼布匹,請多少賓客,請哪家的喜娘,用哪家的樂隊,如此種種。
程鷹對此事很是積極,畢竟要嫁的是自己喜歡的人。而楚皓天這邊已經將準備好在戶部備案的折子遞了上去,看在辛將軍和辛貴妃的份上,再加之程家家事清白,也並非政治聯姻,楚皓玄那邊很快就批準了,還特意送了禮物前去祝賀,當然在新婚那天自然還有別的贈禮。
惜因閑時在府中無事,便去了辛府幫助辰月布置房子。清羽那邊如今自己在乎外麵傳言,隻是在府中陪陪王嬸和紅葉,等到惜因回來時兩人才待一會。
楚皓天名下的鋪子很多,隻是除了首飾,綾羅綢緞還不能滿足程鷹,最後還是陶帷幄找的最好的料子。他是商人,最能知道哪裏的東西好,這布匹一送來就得到了程鷹的讚賞,立馬就送去成衣店做喜服。
隻是好巧不巧,我以為林相不會再來找我,可偏偏他就是來找我的。我讓其他人先陪著程鷹回去,自己隻帶了采蓮跟著他去了碧波樓。
他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道:“如今辛公子就要成婚了,我就想到了惜因,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惜因自小就有自己的主張,這種事當然要由他自己做主。”
林相皺眉道:“他既然想跟著你,作為他的姐姐,這婚事你可得上點心才是,怎能由他一人胡鬧!”
我淺笑道:“上心是自然的,若是他要成家,那婚禮的操辦我自然是會上心的!”
林相此刻有些生氣道:“你若是真上心,又豈會任由他和不清不白的人廝混在一起?”
“不清不白?”我心裏著實厭惡他這個語氣:“不知林相何意?”
他“嘭”的一聲將手裏的杯子放在桌上道:“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他和那個什麼清羽在一起,一個樂坊的下賤女子,又豈配和我的兒子在一起!”
我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呢?”林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臉色極差。
我不在乎他此時費情緒道:“人自出生皆為人,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清羽不過是靠手藝吃飯,又哪裏做錯了什麼?再者惜因如今和我一處,你可曾問過他是否願意喊您一聲“父親”?”
林相怒到:“他身上留的是我的血,自然是我林家的人!”
“您的血?對,自然有您的一半,可另一半是我母親的,他有權決定自己該怎麼做。更何況這世上林姓之人千千萬,他不過姓了一個林,怎麼就會您林家的人,您若真的想要他成為林家人,有怎會一直礙於蔣氏的臉麵從沒有當他麵提過讓他回林家?因為你在怕,你怕如今手中權勢全無,富貴皆散,說到底,你也隻是把惜因當棋子,缺時便用他補上,不缺便可隨意置之,你要的不過是那個香火,若是蔣氏身體可以,又怎麼會把我母親送到你的床上,又怎會有後麵的事情?”
“你可別忘了,若不是蔣氏把你母親送到我床上,又怎麼會有你,你以為你如今還能和我這樣說話嗎?”林相拍桌子道。
我收斂了剛才一發不可收拾的脾氣輕聲道:“可是我已然成長了這麼多年,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感謝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