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歌劇院此刻正上演著意大利著名作曲家賈科莫·普契尼根據童話劇改變的三幕歌曲——《圖蘭朵》。輕柔的燈光,帶著一絲絲悲情,空靈,輕柔的男高音,舞台上人兒精湛地演繹著這童話般美好的故事。
昏暗中藍櫻看不清身旁男人的神情,也感覺不到他的情緒。借著舞台上時而突兀的燈光,她餘睨著他輪廓分明的俊臉,長長的睫毛倒影在臉頰,深邃的眸子專注地望著台上,一件寶藍色白邊的西裝外套將他健壯的身材凸顯無疑。
舞劇在嘩啦啦的掌聲中謝幕後,兩人慢步在歌劇院大廳外的噴水池廣場。
“看你一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的,怎麼了?”馬爾斯瞥了瞥一旁的俏嬌人,淡問道。
“有嗎?”感情他還知道她心不在焉啊!閻藍櫻頓住腳步轉身麵向他。
已是步入深秋的夜晚,涼風吹拂著她圍在脖子的真絲圍巾張狂地與她及腰的長發亂舞著。大衣下外露小腿不禁傳來冰冷的涼意,惹得藍櫻不自覺地縮了縮肩。
看她被風吹得微微泛紅的鼻尖,他慢條斯理地拆下脖間的圍巾輕柔地圍在她頸上,憐惜的動作仿佛捧著一間珍貴的寶物。
他的手停在她雙肩處,順勢撫上她早已冰涼的雙頰,聲線低迷地道:“我媽咪去找你了。”
一陣暖意在藍櫻雙頰蔓延開來,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雙深邃的眼睛,藍櫻心尖微微一顫。每次望他的眼,她總有種被他吸走的錯覺。
胸口傳來莫名的悸動,藍櫻慌忙地別開眼,小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理著頸上的圍巾。一陣男性陽剛的味道帶著一股《大衛杜夫》的回聲男士香水湧入她鼻腔,藍櫻秀眉一蹙,不著痕跡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如果他們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她會瘋狂愛上他,但是真可惜!她永遠也不能愛上他!
“怎麼不說話?”看著她思緒有些飄忽,馬爾斯沒由來地悶聲一笑。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否則方才就不會悄悄地躲開他。
“嗯,來過。”藍櫻別開臉,淡淡地回道。
“你把她氣得不輕。”想起羅繡當晚對他大呼小叫,怒發衝冠的模樣,馬爾斯就覺得有趣。她還真厲害,把好修養的母親氣得跳腳。
“然後呢?”藍櫻不以為然地挑下眉。羅繡會生氣自然是情理中的事情,畢竟她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然後?馬爾斯玩味地勾唇一笑,雙手輕柔地搭在她瘦弱的雙肩,眼裏多了一分連自己都不察覺的溫柔,道:“一個月就快到了,你決定好要做我的女朋友了嗎?”
“我依然不要。”做他女朋友和期限有關係嗎?真好笑!藍櫻不著痕跡地挪開他的大掌,依舊淡漠地回到。
“為什麼?”她就這麼不想做他女朋友?她知不知道這是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的事情!
在藍櫻眼裏,馬爾斯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一麵的他細膩體貼,另一麵的他囂張狂妄。細膩體貼的他讓跟著他的女人很容易飄飄然的沉迷其中,以為自己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可是卻忘了他同時也是一個狂妄的男人,一個讓女人抓不住的男人。
也許該說,他的體貼其實是為了幫他達到目的,獵取獵物,這樣的體貼並非出於真心,隻是他的一種習慣,而把他的習慣視為特別,最後當然要落得空歡喜一常。
明明她就應該順口答應他,以方便更好地接近他,掌握他的一切。但不知為何,她出口便是拒絕。如果說馬爾斯矛盾,那麼她自己更加矛盾!
藍櫻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馬爾斯有些氣餒地看了看她,那張白皙的臉頰被冷風撫弄的紅暈令他心尖一顫,她看上去是那麼楚楚可憐,那麼容易掌控,但他知道,那隻是錯覺,她根本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引誘和控製!
終於,馬爾斯似乎再也耐不住,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閻藍櫻,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心!”藍櫻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就連她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她應該說的話啊!該死!
他的心?她會不會太貪婪了點?馬爾斯似笑非笑地掠過她平靜的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否認了,他的意思是,她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嗎?藍櫻秀眉微微一蹙,胸口湧上一股悶疼。轉過身,在馬爾斯沒有任何挽留下離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