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怎麼知道?(1 / 2)

“嘉昊,我母親一個人養大我們姐妹倆,所受的苦不是你能想像,我不能讓她傷心,不管她是什麼理由。”

張愛琳的決定像把錐子插入林嘉昊的心髒,鈍痛彌漫整個身體,“如果,我是說如果,伯母同意的話,我們能繼續嗎?”

“嘉昊,你值得更好的。”張愛琳主動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張愛琳已經離開了,林嘉昊還一個人呆坐在咖啡廳,他望著她喝過水的杯子落寞地立在桌前,像是自己一樣被遺忘。他伸手,摸了摸她剛喝過的杯子沿,然後,將杯子拿到嘴邊,吮住那抹唇印,他們甚至沒有結過吻。

兩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張愛萱已經出院,但是張母卻出現了排斥反應,經常嘔吐、發燒、胸悶,卻找不到特異性病因。醫生說,母女之間換腎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非常小,但是也不是說不存在。

高利貸借來的醫藥費很快用光了,張愛琳無奈賣了母女三人唯一值錢的財產:房子。可是,母親又出現了肺部感染的嚴重反應,高昂的治療費用,重重壓在姐妹倆身上,沒多久,高利貸就找上門來,利滾利,借的錢竟然變成一個驚人的數字。

巨大的壓力,使張愛琳胃絞痛,但她悄悄忍著,她不能再倒下,但是這一切,都看在妹妹張愛萱眼裏。

醫院每天打出來長長的賬單,看得人心驚肉跳,又該交壓金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們從不把錢看重,但是沒有錢卻寸步難行,沒有錢,連母親的命都不保住。

張愛萱突然想起賀品辰的提議,他在畫廊門外說過,如果她肯他幫個忙,他會付她一筆錢,多麼諷刺,她曾經痛快地罵他,無論什麼忙,給多少錢她都不會幫,但是這麼快的現世報,她卻想到他的錢。

她知道該去哪兒找他,他的工作室,她曾經出入無數次。

當她又來到門前,發現這裏變了模樣,一切跟以前不一樣了,裝修變了,連工作人員也變了,沒人認識她。

助理堅持沒有預約,她不能進。以前自由出入的她,現在被擋在門外,束手無策,她苦笑,也是,自從出了車禍,她就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這不是他親手的安排嗎?

“好,”張愛萱退後一步,“你去告訴他,說張愛萱見他。”

助理不讓步,“賀先生作畫時,不能打擾。”

“OK,那我就在這裏等,死等。”張愛萱像示威者一般往地板上一坐。

助理無奈,老大不情願的進了畫室。實際上,賀品辰並沒有畫畫,他正在聽音樂發呆。

不到一分鍾,賀品辰快步走了出來,他看見落地窗前席地坐著一個長發女人,他斜背對著他,手裏拿著張紙在畫素描,陽光照在她的長發上,發著柔亮的光。

張愛萱以為她至少要等上幾個小時,所以她不打算浪費時間,畫起室內一個雕塑。

“就是這位小姐……”助理想要說明情況,“噓!”賀品辰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輕手輕腳來到她身邊看她作畫,她下筆極為流暢,關鍵之處極為傳神,不知不覺,他看住了。

“那,這裏陰影應該再深一些。”他突然伸出手指點。

張愛萱驚訝地抬起頭,賀品辰回她一個微笑,彎下身指向她的素描,“那,就是這裏。”

張愛萱蹭地站起來,她覺得受到了冒犯,她是來找他談交易的,當然,可以稱之為交易,她幫他個忙,然後他付錢。而不是讓他教她畫畫的,藝術創作,是靈魂的碰撞,他不配觸碰她的靈魂。

她漂亮的眼睛裏有憤怒的火花,賀品辰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愛生氣,他直視她,“你找我?”

“對,我們能去辦公室談嗎?”

“好。”賀品辰一刻也沒離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純潔清澈像汪清泉。

張愛萱坐進辦公室的沙發,嚴肅的表情沒有一絲柔和,和她漂亮的臉蛋非常不相稱,“你說過要我幫個忙,是什麼忙?”

賀品辰手中轉動一支素描筆,玩味地看著她,“為什麼現在問這個?”

“我需要錢,你不是說,給你幫了忙,可以給我一筆錢嗎?”

“哦”,賀品辰深深地失望,他以為她找他,是出於別的原因,任何其他的原因,但不是這個。

“怎麼樣?你現在還需要我幫忙嗎?”張愛萱緊張地盯著他,心裏七上八下,如果他突然拿喬怎麼辦?

“你為什麼需要錢?”賀品辰想知道原因。

“這跟你無關。”張愛萱驕傲地緊閉嘴唇。

賀品辰看了她半晌,“好吧,你需要多少錢?”

這個傻子不會以為,為了錢,她什麼忙都幫吧,殺人放火的事她可不幹,“我要先知道你想讓我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