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心,等會兒你去鋪子裏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幾月上交的月例越發少了,看是生意差了還是鋪子裏有人動了手腳,如果是有人動了手腳,直接整治了便是,該打發的便打發了就是!”原本溫別莊未升官,家中也沒有緊著用錢的地方,想著鋪子裏的都是老人,跟著她娘陪嫁過來的,她若是動靜大了反倒不好,被人說起也隻會說她不是,便忍下了。可現今正是缺錢的時候,哪怕是蒼蠅大的肉,她也得護好了,趕明兒不知何時就能用上了不是!
“喏。”夜心聽了應道,繼續給她捏肩,才捏了幾下方一青便擺了擺手讓她去忙別的事了,夜心這便退下出門去做她剛吩咐的事了。
方一青的嫁妝不多,除卻倉庫裏那些屏風花瓶的,也就是她娘生前留給她的兩個鋪子並百畝良田,還有就是方成在她出嫁當日送她的那間鋪子,查看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夜心先去了方成送的那間鋪子,鋪子裏總共才四個人,一個掌櫃,一個賬房先生並兩個招呼客人的。鋪子裏客人不多,來來往往進去看的也就幾人,夜心在外頭觀察了很久才進去,一進去就有人過來招呼。
“這位姑娘想買點什麼?店裏剛進了批布料,可是上好的冰蠶絲,可趁姑娘的模樣,姑娘可要看看?”那人明叫王二,是個機靈的,看夜心穿著便知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再看她手腕上帶的碧玉鐲子,隻怕是不差錢的主,當即就笑嗬嗬地推銷起剛進的布料。
“不必,”夜心略過他,徑自走到那看著是掌櫃的男人麵前,問,“你可是這裏的掌櫃?”“小的正是,不知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掌櫃的姓周名宏孝,年紀四十六了,人長得很是精明。
“我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頭,大小姐發現這幾月上交的月例越發少了,命我過來看看。”夜心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點明。
周掌櫃一聽忙從櫃台後走出來,道:“小的做事兢兢業業,可不敢貪主人家的錢財,望姑娘同大小姐說明白了,可不要冤枉了小的。”夜心笑了笑,說道:“掌櫃的不必緊張,大小姐心裏都明白著呢,”話說著又轉了個彎,“隻是這月例少了卻又是什麼緣故,我還得幫大小姐看明白了才行。姑爺如今榮升,正是急需用錢的時候,掌櫃的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吧?”周掌櫃越聽越覺得後背冒汗,喃喃地應著。
“小的明白,隻是……隻是這鋪子裏生意確實不大好,雖說方家是百裏內綢緞最好的,可耐不住如今這人喜新厭舊,加之鎮上又新開了家鋪子,賣的布料樣子又新價格又便宜,這不,人都跑那兒去了,小的也是無計可施啊。”周掌櫃說著歎了口氣,他本身是有本事,可再有本事也扛不住這鋪子日漸下降的銷售量。這段時間他想遍了法子也沒能替鋪子挽回點什麼,愁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都快成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