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的行進著,努爾曼的大眼睛落在後視鏡中,便不意外的看到了後座上兩個人交握的雙手,他流轉的目光落在俢淩之的臉上,半晌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揶揄的笑意,於是轉過身,對楚惟音伸出手,“女士,你好,我叫努爾曼,是suess的好朋友,請問你……”
努爾曼是用英語說的,大概是怕聽不懂本地語,她聽懂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該回答,於是便看向俢淩之,畢竟這家夥之前囑咐過的,不能告訴別人她懂英文這件事。
正在躊躇之際,俢淩之卻開口了,他看著努爾曼,“我的助理,聽不懂英文的,但是你可以用中文和她交流。”
話音一落,楚惟音就看到了努爾曼極其無語的表情。
他伸出手指了指俢淩之,“我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沒有找一個學霸助理,這不符合我對你的預期啊。”
楚惟音悄悄的看了俢淩之一眼,那家夥還在拉著她的手,卻躺在後麵閉目養神起來了。
楚惟音:……
努爾曼倒是真的用中文和楚惟音打了一個簡短的招呼,“你好,努爾曼。”
楚惟音笑笑,“楚竺黎。”
努爾曼報以微笑。楚惟音心裏忽然覺得很抱歉,明明能聽得懂的,卻要欺騙這個救了他們的人。可是顯然,努爾曼見到俢淩之是很興奮的,一直在問個不停,“hey,suess?她就是你之前和我提起過的那個人麼?”
楚惟音轉過頭盯著俢淩之的反應,這家夥換換的睜開眼睛,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聲音低沉的很,“不是。”
“哦,我還以為……”
努爾曼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俢淩之給打斷了,他斬釘截鐵的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聞言,努爾曼下巴都要驚掉了,半晌後才眼神歉疚的看向楚惟音,用蹩腳的中文對楚惟音說:“對不起。”
楚惟音不明所以的看向俢淩之,那廝瞟了她一眼,慢慢道:“這裏的人種大多信奉伊斯蘭教,伊斯蘭教明確規定男女授受不親,一般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去過問有關於女性的問題,更不會過問有丈夫的女性。”
楚惟音愕然抬頭,想起在酒店附近的街頭被捕時,穆斯塔法曾讓她舉起雙手俢淩之隻說了一句她是他的未婚妻,穆斯塔法就再也沒有為難過她,被關進地下室的時候也是因為一句‘未婚妻’才讓她跟他關在了一起。如今看起來,伊斯蘭教的人確實很遵守教規。
楚惟音沉吟片刻後篤定的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的吧!”
俢淩之聞言自窗外拉回視線——就在楚惟音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那家夥卻驀然轉頭,深邃的眼睛平靜的看向她,微微抬高了下巴,不經意間又露出了否定的神色:“當然不是。”
楚惟音挑起眉。
“我一定會讓你做我的未婚妻,早晚而已。”
楚惟音一怔——
哎……這廝還真是,調戲上癮了!
開車的士兵將三人送到努爾曼的家後便離開了。
努爾曼的住宅是一座兩層的複式小樓,寬敞而又安靜,每一處都整潔無比,充斥著軍人的氣息。
努爾曼家裏隻有一個裹著雪白頭巾的老人,是努爾曼的奶奶,看到楚惟音和俢淩之後表示強烈的歡迎,隨後便婉拒了楚惟音的幫忙,到廚房去準備晚餐。
努爾曼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摘了軍帽後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兩個杯子為兩人倒水,放在俢淩之手邊,問道:“這裏形勢這麼危險,你怎麼過來了?”
俢淩之蹙眉仔細打量了一眼杯子,收回神色後淡淡道:“抓人。”
“抓人?”努爾曼聞言大驚,“什麼人要到我這裏來抓?”說完看到俢淩之絲毫未動的水杯,解釋道:“這杯子從來沒有人用過,經過高溫滅菌的。”
俢淩之這才抬起手端起來抿了一口,喝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楚惟音,指了指努爾曼:“四年前我們是一個大學的室友,他去D國留過學。”
他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楚惟音一愣,用中文回道:“你是對我說的?”
“當然。”俢淩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站在一邊的努爾曼頓時跳腳,指著楚惟音瞪大眼睛看向俢淩之:“suess,她不是聽不懂英語?”
俢淩之涼涼的瞥了努爾曼一眼,緩聲道:“這裏這麼亂,我怕她說錯話。”
“shit!你……你……”努爾曼‘你’了半天,最後在俢淩之對麵‘撲通’一聲坐下,埋怨道:“連我你都瞞著。”
“車上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