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不疾不徐的走了半個月,領略了沿路的風景,蘇弦終於趕上了清淺和君涼殊等人。
等到再次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蘇弦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一直都知道君涼殊不聽他的話,他也知道君涼殊怕清淺擔心會選擇隱瞞一部分,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君涼殊會瞞著清淺到如此境界。
於是也就發生了這樣的一幕,清淺一個人自己出了馬車,騎著蘇弦的那匹馬,一個人騎著,而江辛,衛柏之等人當然也清楚清淺這樣是為何,也不去打擾她,可是還是擔心這兩個人。
江辛和衛柏之兩個人騎著馬靠在一起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還不時悄悄地望望清淺,又看看馬車。
馬車裏君涼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可是與此相比,他的嘴唇卻是紫紅紫紅的,渾身發抖,雙手緊緊的抓著身子底下的被子,青筋盡顯,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蘇弦脫了下來,各個穴位上都紮滿了銀針。
蘇弦麵色緊張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君涼殊,隨時等著他醒來好做進一步的打算。
話說起來幾天前,他們這一行人在休息的時候,清淺和君涼殊兩個人也從馬車上下來走走。
等著清淺扶著君涼殊還沒有走幾步的時候,君涼殊突然渾身發熱,一開始清淺問君涼殊他怎麼了?君涼殊說他沒事,讓清淺放心。
可是沒過多久,就在清淺轉身準備去馬車上拿水的時候,君涼殊突然暈倒在地上,一時嚇壞了周圍的人。
清淺著急的跑到君涼殊的身邊,把他抱起來在自己的懷裏,手觸摸到君涼殊的身上發現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而且臉上也浮現出不正常的紅色,鍾磬趕忙跑到兩個人的身邊,為君涼殊把脈。
之後,鍾磬臉色不太好,立刻變得煞白,把脈的手也開始顫抖,她隱忍著心中酸澀,抬起頭艱難的告訴清淺,說:\"夫人,公子,他,他體內的毒又開始反複了,而且這次比上一次更加嚴重。\"
清淺渾身毒顫抖著,連抱著君涼殊的雙手都無力的垂下,雙眼顫抖,淚水不停地往下流,全身的緊繃著。
看見這一幕,江辛趕快扶著清淺,衛柏之也直接抱著君涼殊回馬車,鍾磬二話不說也上了馬車。
清淺全身無力,江辛抱著清淺,拍著她的背,安撫的說:\"淺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乖,不會有事的。\"
\"表哥,蘇弦說……\"清淺看著君涼殊被抱著上了馬車,語氣不穩的慌張接著道:\"蘇弦,他說,如果子殊身上的毒再次複發,會比前幾次更加凶險,表哥,我怕,我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的。\"
\"表哥,我從來沒有痛恨過我自己為什麼不和外公學習醫術,這樣我還能第一時間發現他身子不舒服,表哥,我時時與他待在一起,竟然沒有發現,為什麼我沒有發現?\"清淺哽咽的說,說到最後完完全全是在責怪自己,甚至她都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錯覺。
\"我是他的妻子,我竟然沒有發現,嗬嗬我真的很差勁,我對不起他,我不值得他對我那麼好。\"這時候的清淺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自責之中,自我厭棄。
\"淺兒,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清淺痛心的反複說著這一句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蘇弦來了,清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種情緒也消散了一部分。
可是,清淺還是不放過自己,短短幾天,整個人變得黯然無神,消瘦,眼底是濃濃的青黑色,眼中也有著血絲。
蘇弦看見這樣子的清淺,也隻是擔憂加痛心,真是,一個一個都不讓自己放心。
馬車裏君涼殊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睛朦朧的不知今夕是何夕,腦子中一片迷茫,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昏倒之前的事,緊皺的眉頭看他身邊沒有見清淺,連一個人也沒有。
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喉嚨幹燥的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著急的想著有人能進來,他想見清淺,她嚇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