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興跟她是同一個導師,黨暮橋沒有走專業對口的工作,但林逸興卻是正正經經完成畢業論文仔細在翻譯這一行做了下去。
黨暮橋知道當時導師對自己可謂是寄予了厚望,希望自己將來能在同傳界有一席之地,但自己卻任性地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工作,轉投一點都沒有涉獵過的崗位。
想起那時候的自己,黨暮橋不由得苦笑,真是任性的姑娘啊,辜負了太多人對自己的期待。幸好,後來有一個林逸興,可能一定程度上也能彌補導師的缺憾吧。
即便這幾年已經在酒店紮根的黨暮橋也沒少聽到林逸興的名號――翻譯新秀。
確實,年紀輕輕已經能夠熟練掌握4門外語,為人嚴謹卻又還高大帥氣。這樣的人無疑天生就是受人追捧的。
翻譯這一行其實跟醫生、律師一樣,講究的就是名正言順、師承何處。一問畢業院校和導師,就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野路子。
他們的學校雖然不是專門的語言學校,但卻是全國有名的綜合性大學,導師更是在翻譯界的執牛耳者。這其實也為林逸興的翻譯之路鋪就了地基。
而林逸興本人似乎對這份工作熱情極高,早幾年但凡有翻譯的工作,基本都會親自到場,也就不奇怪這麼短短幾年在翻譯界就聲名赫赫。
沒想到今天竟碰到他,想著他應該沒看到自己,就趕快拉著許弋陽進了門。
正在下樓梯的林逸興其實一早就看見了黨暮橋,一邊分神看著她,又要想著翻譯。
其實翻譯需要一個人精力高度集中,他這樣分神必須要極力掩蓋。但是黨暮橋跟身邊男人的親昵一分不落地落入眼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嗎,自己這些年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想著她那些小女兒姿態,上次見到還是什麼時候呢,大概是幾年前大學的時候。啊,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嬌嬌俏俏站在男朋友身邊,眼睛都笑得彎起來。
想著這些,竟然一下子跑了神兒。
“Yates,Yates!”聽到有人喚他,啊,到自己翻譯了,可是自己什麼都沒聽到,真是從業來最大的失誤。
“Sorry,Fred,I have been zoning out.”林逸興接下來隻能專心放在案子的翻譯上,隻要一想到黨暮橋剛才的笑容,就覺得自己的心仿若墜入冰窖,涼意從心髒劃過四肢百骸。
硬撐著翻譯完這一場,送走雙方談判代表,林逸興終於能停下來歇一會兒。
要不是導師之前跟Fred有交情,讓自己來跟這場翻譯,自己絕對不會親自來。翻譯這種工作,身體倒是不會怎麼累,大腦要時刻不停地運轉。現場翻譯倒是還比同聲傳譯輕鬆一點,但是林逸興現在整個人都虛了,後背的襯衣大概都濕透了,幸好外麵還有深色西服可以遮一下。
大概是自己昨晚吹了太久的冷風,心裏不由一陣苦笑。這才一早上的時間,就徹底判了自己死刑。他覺得自己再沒有本事等一個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