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陽明白了,黨暮橋不想告訴他具體事情,就是想拉他出來擋一擋。
“好,暮暮,走吧。”沒再多問。
他跟黨暮橋一向這樣,不深究,才能保持正常距離。
出大廳前,黨暮橋伸手挎上了許弋陽的胳膊,許弋陽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黨暮橋扭頭看他:“不會吧,不管怎麼說,朋友之間挎一下胳膊也不過分吧,你幹嘛搞得像小處男一樣。”終於輪到自己調笑許弋陽了。
許弋陽自己笑笑,利索的嘴皮子這次竟像吃了啞藥。
黨暮橋笑不可抑:“以後叫你小純情好不好,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現在似乎是你在請我幫你的忙吧?”許弋陽終於忍不了這個瘋女人的哇哇亂叫。
“好好好,我不笑了,眼淚都出來了。”似乎這一笑,就掩蓋住了自己心裏充斥了一天的愧疚感。
再抬頭,不遠處就是那輛黑色奧迪Q5。
林逸興今天一天沒去上班,真是從業以來第一次,暗嘲自己沒出息。
昨天還沒好利索的感冒,現在到了下午可能又嚴重了。
頭隱隱作痛,便在車裏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再抬頭便看見黨暮橋從馬路對麵的公司門口出來。
她挽著別人的胳膊,笑得前仰後合。多久了,沒見過暮橋這樣自然的神態。
看到她現在的笑容仿佛又回去了7年前,站在顧潤生身旁的她,耀眼得讓他轉不開眼。
林逸興推開車門走向黨暮橋,他心裏沉沉的,大約知道會是什麼結局,但是還要不死心。
輕輕晃晃腦袋,感覺眩暈感快要淹沒自己,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牽出一抹笑意:“暮橋,你下班了,餓了吧,咱們去吃飯,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至於旁邊的男人,林逸興隻是在說完這番話後扭頭禮貌一笑便罷,他沒有興趣認識黨暮橋伸手挎著的男人。
“逸興,抱歉啊,今晚我已經有約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今天天氣也不太好。”黨暮橋拒絕得非常直接,一點兒念想都沒給他留。
“暮橋,這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說的,沒必要拉別人來。”林逸興覺得他已經要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了,可能麵部肌肉都是糾結猙獰的。
“逸興,你錯了,這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兒。我還沒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男朋友許弋陽;弋陽,這是我的直係學弟兼我的合租人林逸興。”
許弋陽伸出手表示友好,但林逸興並沒有伸出手回握,隻是直直的盯著黨暮橋。
黨暮橋放下挎著許弋陽的手,順勢握上了他空懸的手拉回放在手邊扣緊。
林逸興見他們十指相扣,整個人都像頹了,苦笑溢出嘴邊:“男朋友,嗬,暮橋啊,阿橋……好,那你們走吧,我在這兒自個兒站會兒。”
林逸興已經似乎早已看到了前情提要,現在隻是把畫麵具體地表演完畢而已,主要演員已經退場了,他一個配角兒竟然還在舞台上表演到最後了,真是敬業啊。
幹嘛呢現在,可能是打掃戰場吧,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
嗬,真是矯情。
抖著手掏出煙,點了兩次打火機,煙終於被點燃,昏紅的天空下,猩紅的煙頭並不太顯眼,就像一出默劇,最後要拉幕退出了,最後的演員用沉默訴說這些過往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