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許弋陽到底有沒有跟陳青談過,黨暮橋並不知道。
她照舊如常去參加會議,做她盡忠職守的翻譯。
這兩天其實黨暮橋很累,每天都要跟一天會,同傳真的不是一般人幹的活兒。
一天下來,黨暮橋還要集中精力加班處理房屋部的事物。
“黨總,今天鄭領班彙報了出使團的情況,沒什麼問題,都是瑣碎的,要不您就直接簽字兒吧。”小紀也隻能陪著她加班,一直在旁邊幫她整理。
鄭領班?黨暮橋想了一圈才想起來,是鄭融卿。
晚她兩年進入酒店,現在已經是領班了,升的算是很快了。
“小紀,你這幾天也跟著我受累了,下班歇著吧。”黨暮橋坐在燈下,摘下眼鏡,揉著眉頭對她說。
“好,那黨總,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下班吧,明天還有很多事呢。”小紀站在桌旁並未推拒黨暮橋的好意。
至於小紀說的鄭領班彙報的沒問題,直接簽字。
這種事對於黨暮橋來說,根本不可能。
即便她再相信一個人,也不會假他人之手。
更別說她跟鄭融卿關係並沒多親近,現在她卻通過小紀想讓黨暮橋多關注,甚至獲取她的信任。
這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完全不知道。既然猜不透,就不會輕易放手。
不過,鄭融卿還是聰明的,最起碼黨暮橋現在已經知道並在以後會更加關注她,看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未暴露之前,可以說鄭融卿目的已經達到了。
拿起小紀給的資料,看過之後,才落筆簽字。
直到今天積壓的文件都一一閱覽簽字之後,黨暮橋才收拾東西關了燈。
“暮橋。”
是許弋陽。
這幾天許弋陽一直沒聯係過她,黨暮橋以為可能以後兩個人再回不去了。
但她也沒想過去挽回,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弋陽,這麼晚還沒回去,在等我吧。”黨暮橋邊刷卡鎖門邊扭頭看他。
許弋陽一臉苦澀。
“暮橋,我作為朋友,卻把你推進火坑,真的,抱歉。”走廊上的燈忽然暗下來,許弋陽隱沒在黑暗裏。
看不見他的臉,卻能聽出聲音裏的酸澀。
“弋陽,你也說我們是朋友,我們之間不用說抱歉。你也別太難過,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兒。你這幾天找過陳總了?”隨著黨暮橋高跟鞋響起,燈亮起來。
黨暮橋終於看清許弋陽的臉,胡子沒刮,頭發亂糟糟,臉似乎也沒洗。襯衣胡亂塞進褲子,褲子上的褶子比老太太的臉都皺。
真是邋遢。
黨暮橋知道許弋陽是真的很難過了。
“是,我找過他了,哼,他倒是沒否認,我問一句回一句。我真沒想到,陳青竟然變成了這樣。怪我,這都怪我。”
“弋陽,別這麼想,談戀愛就是兩相情願,分手也是,誰都不怪。我相信陳總也不會怪你,你也不會怪陳總不是嗎。”
“暮橋,謝謝。但是,這事兒我現在幫不了你了,你已經參加了會議,必須走到底。”許弋陽真的很難過,不僅難過陳青的改變,也難過幫不了自己的朋友,最難過得就是,自己的朋友陷入困境是因為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