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叫司幽幽。(1 / 1)

我叫司幽幽,與顧輕央一起長大,算是兩小無猜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可是,顧輕央一直堅持不要用青梅竹馬來形容我們,她說那個成語是用來形容男女的。從小到大,她都執著地認為,他才是她的竹馬。直至有一天,輕央終於忘了她的竹馬。

最近,我都發現輕央早出晚歸,我一直是不以為然的,認為她又去玩小貓小狗去了。可是昨天,她急匆匆地回來了,清秀而又精致的臉上又是那副讓我揪心的呆滯樣。二十分鍾後,輕央的媽媽打電話過來了,果然,她又發病了。

我來不及換鞋子,穿著拖鞋就跑出去了,火辣辣的太陽照得我頭暈目眩,周圍都是逼人的悶熱,早上還開得嬌豔欲滴的花在此刻全都焉了。我無心再顧及會不會中暑,一心隻想快點找到輕央。

“幽幽,你可來了,我都急死了。”輕央的媽媽雙眼紅紅的,雙手在不安的來回搓著,我無心安慰她,隻問了輕央往哪跑了,待輕央的媽媽說了之後,我再看了眼她,就往輕央跑的方向追去了。

看到輕央蜷縮成一團在馬路邊,旁邊的人,沒有一個去扶起她,我心底驀然生出的薄涼遍布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我慢慢扶起輕央,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央央,我來了,我們回家。”她緊閉的雙眼,終於慢慢舒緩開來。

輕央又忘了昏迷前發生的事,並且脾氣越來越變幻無常,常常歇斯底裏,撕心裂肺。

輕央,如果能夠替你受這些罪,我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去替你受完。

那晚,你跟我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你對他一見傾心。我猛地看向你,你精致的臉上慢慢浮出了淡淡的幸福感,你說,他叫蘇涼安。我摟住你,淡笑,你幸福就好。

今天,清央又一大早跑出去了。我想了想,就拿起包包跟了上去,也許,我是迫切想知道她要去哪裏。

終於,見到了那個叫蘇涼安的男生,我的心心噔地慢了半拍,手上拿著的包包滑落在地上。全身都開始燥熱起來,是他!許默年!我腦袋轟地炸開了一般,頭皮麻麻的。

許默年,清央都這樣了,你還要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裏,折磨我們嗎?

深呼吸,再仔細端詳一番,發現又有些不太一樣,並且輕央也說了,他叫蘇涼安,那...應該不是許默年了。可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的兩個人?當初的許默年可是獨子啊。

我緊張地看向呆站著的輕央,她正目光如炬般看著那個抱著小女孩的許涼舟。我真想跑出去把她拖回家。

幾分鍾後,那個男生看見了輕央,並招呼輕央過去。我就靜靜地看著受寵若驚地輕央,她的眼底是歡愉。

大概十五分鍾,我剛想離開,那個男生猛地站了起來,從輕央懷抱裏抱起那個很蒼白的小女孩轉身就跑了,很急的樣子。我看向輕央,她眼底的歡愉早己褪換成了寂寞。

她靜靜地坐著發呆,我靜靜地站著看她發呆,夕陽拉長了我們都寂寞的身影。

開學前三天,輕央都沒有外出,而是靜靜坐在窗前發呆,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也都不做。對她那麼清楚,是因為我家就在她隔壁,我的房間對著她的房間,我的窗戶對著她的窗戶,我們都住在三樓。在我們的窗戶下麵,是連接我們兩家樓房的小天台,小天台種滿了勿忘我,那是輕央最喜歡的花。

輕央時常對著那些花發呆。我也隻是偷偷看著她,不會打擾她,在輕央眼裏,我也不過是她的一個姐姐而已,但我是不允許她叫我姐姐的。原因,被我深深埋葬在心底,絕不掏出示眾。

她是叫過我姐姐的,在她十三歲那年。那時,她剛從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醒來,便睜著明亮透徹的大眼睛,歪歪腦袋叫了我一聲幽幽姐姐,那年,我十四歲。

在過去的五年裏,輕央共交過三個男朋友,長相居然都有相似於那個人的一些特征,我與輕央的媽媽是極其不安的,唯恐她想起些什麼。好在,五年過來了,她除了常發呆外,並無其他什麼異常,直到蘇肖的出現。

勿忘我已盡數凋萎,輕央的情緒不起任何波瀾。

不管如何,絕不能讓我保護了多年的寶貝受到一絲傷害。輕央,我知道你最恨欺騙,那你,恨我好了。

我抬頭,望向無際的空蕩的天空,輕歎一聲,秋天終是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