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沒再說什麼,直接繞過我出門了。
沒去理滿院子的人,直接鑽進了屋裏,直到躺在溫熱的炕上砰砰亂跳的心才安穩了不少。
躺了好一會兒,想起身上這身衣服穿了好幾天了,行李也還沒收拾我便想著整理一下行李換身衣服再出去吃飯,脫下外套甩到一邊,熟悉的鈴鐺聲再次響起,嚇得我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看向了被我扔在角落裏的外套。
那聲音,是從我外套裏傳來的?
一翻找,果然從外套兜裏掏出了那個鈴鐺,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那個老人趁我睡著的時候放進我兜裏的,隻是那個老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認定這鈴鐺是我的呢?難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一連串的疑問砰砰的往外蹦,可恨的是我還找不到一點答案。
換好衣服隨手將鈴鐺放進了兜裏,就見院子裏原本還在吃席的眾人一窩蜂的往外跑,我連忙追了出去,正巧看到舅媽滿臉慌張的模樣,跑過去一問竟然是有人死在了東山山腳。
我心裏一驚,難道是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要不是村裏大部分人都朝那兒跑我還真沒膽子去看個究竟,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我撞著膽子擠到了最前麵。
死的是個中年男人,我聽到旁邊有人叫他大柱子,還說他前些年上山采山貨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摔斷了腿,已經癱在炕上好多年了,怎麼會無緣無故死在這兒呢?
聽到這個我卻懵了,癱瘓?可我看到的那個影子不但不是癱瘓還是個身手矯健的。難道那個是凶手,殺完人後逃跑的時候恰巧被我撞見了?
看著眾人紛紛猜測,說一定是有人趁舅舅家辦喜事害死了大柱子。
可是這樣也說不通啊,想害死他直接讓他死在家裏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費這麼大的勁把人搬到這裏?
要知道這個叫大柱子的男人起碼有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健碩,想搬他絕對不是一件容易事。
隻怕這件事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看到人影的事兒說出來,可再想想,這村裏的人都這麼忌諱東山誰會沒事兒來這兒?我這麼一說搞不好他們會以為人是我害死的也說不準。
突然人群裏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看呐,大柱子的眼睛瞪那麼大,顯然是死不瞑目,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厲鬼回來報仇啊。”我順著聲音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個矮個子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巧在看我,我連忙移開了視線。
本就躁動不安的人群聽到這話更是惶恐不安起來,向來平靜的小山村竟然出了殺人案,任是誰也受不了。
表姐更是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滯,舅媽安撫了半晌表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說什麼她馬上就要結婚怎麼會出這樣的事?究竟是誰這麼狠心竟然殺人,這山村平時根本沒有外人來,難道是自己村裏的人殺的人嘛?
此話一出我瞬間脊背一涼,不知怎的我竟覺得表姐這話好像是衝我來的。
果然身邊的人開始用若有似無的眼神打量著我,還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跟我之間的距離,大概念在是一個村出去的又沒有什麼證據,倒是沒有直接說什麼。
稍微年輕一點的開始掏手機報警,畢竟無緣無故死了人,如果凶手真的就在村裏,誰也踏實不了。
我也是讚成報警的,可沒想到手機竟一點信號都沒有。其他報警的人也紛紛詫異出聲,大家的手機都沒有信號。
年邁的村長剛剛趕到現場,一聽這話便吩咐幾個腿腳快的年輕人去北山看看是怎麼回事,村裏的電網和信號塔都安在北山,如果大家的手機都用不了,隻能說明是北山的信號塔出了故障……
之前因為大柱子死相恐怖,已經嚇跑了不少人,現在年輕人又都去了北山,現場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
表姐因為太過害怕,再加上要結婚了見這個不吉利,就跟著舅媽回家了。我心裏也實在膽虛,本想跟著一起走,就聽剛才說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聽說人隻有怨氣深重才會死不瞑目,如果不讓他安息,隻怕會化成厲鬼威脅咱們全村人呐。”
一聽這話,那些婦女更是受不了的連連大喊:“這可怎麼辦?村長您老可得想想辦法啊,不能讓那個害了大柱子的人連累咱們全村啊。”
“村長,要不請個會看的(俗稱‘門頭’專門給一些醫院查不出病因的人看病,也叫看虛病)來給看看吧。”
“村長,不用去請了,胡阿婆在這兒,直接讓她給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