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二百零九章惡化(1 / 2)

柳才人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因為肩膀上的痛意而覺得難受,她微微的皺著眉頭,對著外邊的人道:“還是不夠。”

“什麼不夠?”小宮女明顯沒有聽清楚柳才人究竟在說什麼,心裏也沒有明白忍不住便問了出口。

柳才人的手緊緊的握住那錦被,抓得手指關節蒼白,她十分不甘心道:“在棠梨宮麵前,咱們這些人還是差點,隻怕如今見麵三分情,君上同著皇貴妃已經冰釋前嫌了,之前做的那些就全然不算什麼了。”

這邊正在這裏說著,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輕輕的聲音傳過來問道:“柳小主醒了嗎?”

小宮女回過頭看了一眼柳才人,柳才人朝著她點了點頭,意思是叫她答應著,一邊自己有躺了下去,小宮女這才起身打開那門,對著門外的太醫道:“小主已經醒了,隻不過傷口疼得厲害。”

那門外的人絮絮叨叨又說了些什麼,突然傳來一聲:“君上駕到!”那門口便匆匆走過來一個人,柳才人抬起頭瞧了一眼,果然是君上安容,安容今夜兩頭的跑,才剛剛換了一身愈加簡便的衣裳,一走進來服侍在邊上的人皆都跪在地上,恭敬道:“奴才見過君上。”

安容徑直走到前邊沒有理會任何人,輕輕的伸出手掀開那床幔,他隻是上身探了進去,在那昏暗的光線裏,柳才人看的並不是十分真切,她見到安容白玉一般的麵容上半邊臉都在陰影裏,他緩緩的開口:“好些了沒?”

柳才人十分艱難的直起身,皺著眉,額頭上全是虛汗,十分脆弱的對著安容沮喪道:“都是嬪妾沒用……也不能起身恭迎君上,真的是……”一雙細細的柳葉眉微蹙,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十分的憐愛。

安容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帶著他一貫的溫和,對著柳才人道:“你對孤的心,孤都記著,不會虧待了你的,你好好養著。”他這輩子,遇見過許多的女人,聰明的,貌美的,比比皆是,但是這是唯一一次一個女子擋在他的麵前為他擋去了那根致命的利箭。

柳才人心裏頓時欣喜不已,這是她求了多年的,她原先在宮裏並不打眼,依靠著皇後,明裏暗裏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半點好處也沒得到,而且皇後後來倒台,她戰戰兢兢度過了那段日子,今夜隻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她想著,或許她的運氣就已經來了,人不能活著一輩子都在黑暗裏。

她對著安容輕輕道:“嬪妾對君上之心,日月可鑒,生死不懼,如今便分明了吧……”說起謊話的時候她才覺得,其實人,是不會臉紅的。

中秋節過後,收拾那些殘局的皆都是麗貴妃同著良妃兩位,安頓那些王爺王妃的也是麗貴妃和良妃,宮裏地位最為尊貴的皇貴妃突然便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了,太醫院裏也是格外的繁忙,又是顧及著甘泉宮裏,那一位如今已經通曉六宮晉位為惠嬪的柳氏是君上的救命恩人,雖然六宮裏並不存在什麼救命之恩,可是君上若是想要厚待,自然不能怠慢,而棠梨宮那一位小公主,這病來的凶險又是皇貴妃唯一的女兒,更是不能馬虎,於是成天的腳不沾地了。

六宮裏人人飯後的談資也終於不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都把眼睛盯著甘泉宮還有棠梨宮兩處,一家歡喜一家愁,惠嬪不過是平白無故挨了一箭,便換來了恩寵,而棠梨宮那邊卻是有些不順了。

在人們印象中本來應該期期艾艾的皇貴妃在這時卻並不如人們所想的那般哭哭啼啼,人們還記得原先四皇子病時,他的母妃當時的瑾貴人幾乎已經哭瞎了也就不回來那孩子的景象,人人都覺得這是皇貴妃的運氣罷了。

他們期待著有一日,皇貴妃實在忍不住了,落得如同瑾貴人一般無二的下場,人心一旦壞起來,便就是這般惡毒的模樣。

安容擔憂著謝蓯或許會忍不住硬闖進去蓁公主的房裏,於是便下令先讓謝蓯搬離出棠梨宮去秋思苑裏陪著婉嬪同住幾天。

謝蓯出乎預料是沒有反抗,反而愈加平淡,自己親自收拾了東西離開,神色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隻是再離開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對著江太醫冷靜的開口道:“江太醫,本宮不會哭也不會惱,不會硬闖進去,隻是一樣,本宮這麼努力的忍著,就是希望上天垂憐本宮的孩兒,垂憐本宮……大人,萬事都交由你了,本宮什麼也不能做,拜托,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