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山的山頂上還有一個山洞,估計在抗戰時期應該是用來躲避敵人的,裏麵有好多個小屋子的感覺。而且上麵用毛筆寫了各種各樣的字,有好看的也有難看的。對於這個字是不是好看,樂喜天和樂喜德也有很多的爭論。樂喜天比較喜歡那些規規整整的字。但是樂喜德則是比較喜歡那些看起來寫的非常舒心,非常隨意的字。
兩個人最常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隻是在山頂上坐著。樂喜天是真的是最喜歡這樣的感覺了。你可以想一下一抹微風吹拂著你的臉頰,幾縷斜陽照在你的臉上,感覺暖烘烘的。地上滿布著淡淡衰草,已經被秋風掃去了一點兒顏色,漸漸變成了白黃色。枝條疏離的樹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鳥窩,上麵有幾個小鳥在鳴叫著。樂喜天和樂喜德坐在山頂上,彼此有彼此相伴,兩個人在此刻似乎也畫作了一個人。
不過日子卻不總是這麼美好,再好的姐們也會有鬧脾氣的一天。其實後來的樂喜德漸漸變得有些強勢了。樂喜天有些不懂,曾經去問過樂喜德,為什麼。結果樂喜德卻說:“不是我想強勢,是不得不。一群人中有一個人必須強勢,這樣這群人才不會被欺負。咱們家裏就是善良的人太多,所以才會被人欺負了。不想這樣子,我不想被人欺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所以我一定要強勢起來,寧肯我欺負天下人,絕對不讓天下人欺負我。”
樂喜德似乎也漸漸的不能夠理解樂喜天了。因為樂喜天是一個異數,她樂喜天絕對是個異數,絕對。否則在各種各樣無比新潮的網絡用語滿天飄的時候;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捧著唐詩宋詞搖頭吟誦。而且在各種戀愛在學校裏大行其道的時候,隻有樂喜天一個人似乎對身邊閃耀的異性全無興趣,卻對天體物理情有獨鍾。不可否認,樂喜天的成績是好,不過在樂喜德的眼睛裏,樂喜天不過是書呆子,不過猶如紅粉佳人堆裏的一摸灰色。
樂喜天就是這樣一個女子,讓眾人瞪大眼睛,但是她自己卻絲毫不在意,或許是沒意識到吧。眼睛裏似乎沒有太多情緒,很淡定的眸子,卻往往易認為無心。沒能生的上一副順順的柳眉,雜生的眉毛總給人一種難以馴服的感覺。沒有硬挺的鼻子,不過鼻子的小小弧度,卻和臉型五官配合的天衣無縫。樂喜天和樂喜德的各種差距越來愈大,小時候那個一起做作業彼此幫著彼此的場麵再也沒有再一次見到過。
然後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刻,樂喜天從來沒有想到那次和自己的妹妹在機場的一別竟然成了永恒。樂喜天慢慢的將思緒拉倒了她和妹妹最後相處的那一天。那天的氣氛算不上怎麼融洽,自家的老媽還在問問什麼自己會選擇了那樣一個遙遠的學校。真的是離家太過遙遠了,似乎怎麼著都不方便。
樂喜天看了看有些不太高興的母親,搖了搖頭,爾後對著自己的母親慢慢的道:“媽媽。大概除了這一次,我可能沒有機會,再也沒有機會去那麼遠的地方了,所以這一次,媽媽就讓我走的遠一些吧。四年,四年以後,我就會一直在你們身邊待著,這樣不好嗎?而且這四年我又不是不會來。等到節假日或者學校放假的時候,我會回來的啊。”
樂喜天的母親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樂喜天的妹妹樂喜德搶先一步說道:“老媽,你真的是糊塗,非常的糊塗。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看不出來。如果我能夠像姐姐這樣考試成績這麼好的 話,我也早就走了,才不要在這個家裏呆著。在家裏呆著有什麼出息,每一天隻能夠爬鍋料灶的。而且家裏總是各種打鬧不斷,聽著就讓人心煩。”
“樂喜德注意你的說辭,你怎麼說話呢?”樂喜天非常的嚴肅的道,對於自家小妹這充滿調侃意味的話語,樂喜天非常的不滿。父母縱然有再多的不對,終究是自己的父母,怎麼能夠如此對待呢。而且弄成這樣,大概也不是父母之間的本意。樂喜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母親的臉,果然又沉了下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誰想要這樣的生活,不過不是沒有辦法嗎。如果真的離婚了,這兩個孩子怎麼辦,讓他們分開嗎?這樣的事情,不可以發生的,是不可以發生的。所以即使生活多麼艱難,即使那個人脾氣再壞,還是要忍受,要忍受。總有一天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總有一天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總有這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