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嬋撇撇嘴走過來,伸手撩了下她身後發髻上垂下的幾縷長發:“會梳幾個發式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就瞧見鏡子中沈馨暗然的臉色微顯蒼白,擼起袖子手上的青筋凸顯紫色。
朱嬋一驚,抓起她的手臂急忙問道:“你這是怎了?被人打了?”
噓!
沈馨用衣袖遮了手臂對朱嬋輕聲作了個暗示,說道:“我自小得了這怪病,每到月初毒性就上來,若非找到些攻克的藥物模樣怕是嚇的死你們,別大驚小怪讓人家知道了。”
朱嬋驚愣看她,那眼神已經到了不敢置信的地步,隨著她移到門口看了看四周無人,才說道:“從沒聽你說起過這事,難怪你要去藥膳房,就是為了找草藥?”她再看那幾根脈絡根根清晰,有些可怖。
“原本我和師父兩人住在山中,他老人家為我耗盡了畢生心血研製解毒草藥,如今終於到了無藥可用的時候。”她哀歎一聲。
“所以你才會來到皇宮?”
“差不多。”
朱嬋仍然很驚訝,她一直以為沈馨就是個單純沒思想的人,沒想到她是為了這個才來太新洲的,那日替了周家小姐入宮想必也是偶然。
“先前怕這事被人知曉,所以將它隱瞞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自然不會怪你這些,隻是我在想這些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隨身帶著的草藥放在包袱裏在黑客棧被人給盜了,如今別無他法隻能銀針泄毒,但僅能維持半個月。”
朱嬋歎道:“這麼些日子你也是瞞得住我,竟然都沒發現。不過既然進了皇宮你又為何不爭取一些,若能當上太子妃說不定還有可能借助權勢的力量去尋找各方有名的草藥,可你……”
“當太子妃我才死的更快。”沈馨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
“為什麼?”朱嬋不解望她。
“別忘了當今皇後是姓什麼的?”
朱嬋似乎一下明白過來,驚愕的看她:“你是說魏嵐?”
她默然無語,後又說道:“早知道宮闈事多繁雜,我就不來淌這趟渾水了。”
“那有什麼?你這輩子總是要嫁人的,能當上個嬪妃貴人也不錯啊,何況那太子殿下長的也不差。”
“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沈馨一臉笑盈盈說著,朱嬋臉上嘩啦一下唰紅。
“別胡說八道,他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豪放,粗狂,不失野性的那種,就像荒原上的狼。”說話的時候朱嬋的眼前就像綻開了一朵綺麗的花朵,五彩眩目。
“看不出來你骨子裏這麼壞。”
“嗯?有嗎?”
“沒有嗎?”
“放心,我幫你留意,一定給你找個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要你給我找,我自己不會找?朱嬋正愣著會,沈馨已踏出門去。
雨後的路麵有些濕滑,不過空氣倒是很舒爽,不得不讚讚這宮中的花樹栽得十分巧妙,連等級都分明。玲思院裏除了一棵不知名的古樹和幾棵海棠花樹外其餘都是些小花小草,也沒個人打理越發的淩亂。而一路走著,其他宮殿外都有人裏裏外外的忙碌著,那才是花色滿園的人間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