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窗戶的螺絲鬆了,其他都沒問題,這下我總可以走了吧?”兩個小時後,肖陸黑著臉對小玉說,“還是說我還得給你把整個房子打掃一遍?”
自他在公寓裏忙來忙去期間,小玉就悠閑地坐在大廳沙發上喝茶,現在也在喝。喝光了,才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柔弱無力地站起來,笑容可掬說:“不必了,謝謝你,我送你出門吧。”
“你還是繼續喝茶吧。”肖陸悶哼一下,一邊嗤之以鼻,一邊轉過身。然而,他前腳剛邁出去,小玉就突然“啊喲”一聲,朝他這邊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退開一步,回頭去看時,人已經摔在地板上,捂著肚子痛呼了。
她是故意的!肖陸的第一眼便識破了她的偽裝。
可小玉還在呻吟:“哎!好痛啊……快幫幫我……”
“別裝模做樣了!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在喊痛,你以為我是白癡嗎!今天就到此為止,再借口攔住我我就讓你好看!”肖陸怒不可遏,撂下狠話就憤憤地跑出了公寓。這個女人欺人太甚了,以為他是好哄好騙的嗎?要不是他落了把柄在她手上,他會直接把她趕出滄江市。
沒有留住肖陸,小玉恨得咬牙切齒,直拿手錘地板。“可惡!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過來了,竟然就這麼讓他跑了!”
原本她了解到肖陸和女朋友近來的關係有些微妙,於是策劃了一出戲,先把他騙過來,然後假裝病倒,讓他不得不留下來照顧自己,再之後好好地溫存一番,假裝成柔弱無助的可憐女人,好借著他的憐憫來打動他,隻要能夠動了他的心,還愁沒有白花花的銀元不成?
卻不想,肖陸一點都不好哄騙,便宜沒占到還落得跟個笑話一樣。小玉不甘心,而且也不想繼續等了,一開始她雖然覺得越難收拾的男人越有意思,但屢敗履戰磨光了她所有的耐心,現在她決定采取極端措施,肖陸不讓她好看,她也不讓肖陸好看!
陳輕輕發現,近日肖陸總是心不在焉,眉頭緊皺,臉帶憂慮,一開始她沒問什麼,過了一星期見對方還是這樣,便再也忍不住了:“肖陸,你近來有心事嗎?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肖陸頓了頓,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了連忙笑著否認:“哪裏?沒有……肯定是你看錯了。”他回答得很心虛,因為他確實有心事,他總覺得小玉不會安分,總會想著法子來捉弄他,最擔心的就是把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透露出去。
“真的嗎?”陳輕輕顯然不信,但說得相對委婉,“可我看你把眉頭都皺出折紋來了。”
“額……有嗎?”肖陸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故意顯得若無其事,“可能是這幾天幹燥,皮膚有點幹了……”
“唉……”陳輕輕歎了口氣,“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解決不了而我又可以幫得上忙的話,一定要說出來。”
“嗯,放心吧,我要真遇到什麼困難,肯定會跟你說的。”肖陸在心裏鬆了口氣,忙找了個借口轉移話題,“我看檢查的時間也過了,護士還沒來,我去催催看。”說罷,快步走了病房,好像逃離案發現場一樣。
陳輕輕看出來了,微微蹙眉,有些納悶。肖陸好像有事情故意瞞著她,可自她失憶以來他一向對她知無不言,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是遇到什麼特別棘手的問題怕讓她知道嗎?也許她不能幫上什麼忙,但絕對不會幫倒忙,告訴她就這麼難嗎?而且,男女朋友不應該開成公布嗎——沒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還有上回肖陸冒險救她的事後,她已經接受了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也確實覺得自己喜歡肖陸,就算沒有記憶,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驚醒,正要應門,敲門的人就不應自開了,是一張對她而言屬於陌生的麵孔。
“你好,請問是陳輕輕小姐嗎?”是個年輕女人,穿著寬鬆的孕婦裝,手裏抱著一束康乃馨,麵孔有些豔俗,但打扮十分樸素。
“嗯……請問你是?”陳輕輕愣了愣,剛還以為是敲錯門的呢。
“你好,我叫小玉,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女人一邊不厭其煩地再次問候,一邊高高興興地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