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輕咬了咬嘴唇,也不知是賭氣還是有意的,偏生就接了他的反問:“對,你就得把她當作你自己孩子的母親來照料,而且待她生下孩子後如果檢驗過確實是你的,你就應該承擔撫養的責任。”
一席話說得肖陸整個人一沉,像突然被打落到了深穀一樣,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半刻鍾過去,他才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輕輕,不甘、屈辱又氣憤地喊道:“你怎麼能夠提這樣的要求?你這無疑是在把我推給那個可惡女人!”
受肖陸的怒氣影響,陳輕輕也說得激動起來:“就憑你跟她有關係,剛好她又有了孩子!”說著說著,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說理還是在無理取鬧:“就是要求你和她結婚,好好把孩子長大也一點都不過分!”
“你……陳輕輕你不要鬧了!跟她結婚,簡直是開國際玩笑!”肖陸再也忍受不了了,原本他以為陳輕輕會相信他理解他,沒想到竟會站在了小玉那一邊,堂而皇之地要求他負責甚至扯到了結婚如此嚴重的問題,他實在太失望了!
然而就因為過分關注於自己的失望,他忽略了陳輕輕也受到了傷害,她在意他,所以才會憤怒才會鬧,她冠冕堂皇的話語裏麵其實都是酸臭味,隻是一個被背叛的女人,借著好看的表麵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嫉恨和怒意。
很可惜,他對女人的了解太少了,而且負麵情緒妨礙了他的觀察,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是陳輕輕強詞奪理,理直氣壯地也和她一樣,無理取鬧:“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和小玉扯到一塊?是不是你已經厭煩了我想去找別人但又不好意思明說了?”
“你胡說什麼?”陳輕輕愣了愣,對此回擊毫無防備,“我們在討論的明明是你和小玉的問題,你為什麼突然扯到我的身上?”
“為什麼不能扯到你的身上?”憤怒中的人隻想爭論,不會想到合理與否,也不會想到後果,肖陸也一樣,“你都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了,難道不是因為你已經對我厭了,不想再對著我嗎?”
“你……”陳輕輕氣得喘息,“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我是不可理喻!”肖陸直言不諱,“但你呢,你不也是強詞奪理?”
“你出去,我不繼續跟你吵!”陳輕輕招架不住了,直接指著門口下逐客令。
“說得我好像很想跟你吵一樣。”肖陸憤憤地起身,氣勢洶洶地甩開而去。
一下子,病房一片死寂,陳輕輕的怒氣也漸漸散了,剩下的隻有莫名的委屈與難過,她坐倒在床上,繼而往頭一趟,扯上被子蒙住頭,什麼也不想多管,隻想好好地睡一覺。也許睡過之後就不用這麼紮心了。
肖陸離開病房後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走了一會兒漸漸也冷靜下來,為自己說過的話感到懊悔。他不應該這麼說的,做錯事的明明是他,他怎麼就把怒氣灑到陳輕輕身上了呢?當下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個耳光,調轉身加快腳步正要回去找陳輕輕道歉並說清楚自己的想法,走到半路,卻與檢查完出來的小玉碰上。
這下可好,見著小玉,肖陸窩了一肚子的氣終於有合適的地方撒了:“你給站住!”把試圖裝作沒看清他而要離開的小玉喊住,就是一頓怒吼:“你好厲害啊你,居然找到我女朋友跟前去了,看來你是不記得我的警告了!”
“肖陸……你悠著點,這裏可是醫院……”小玉不知是否真被他嚇著,驚慌地哆嗦了一下,自我掩護式地後退開一段距離。
“你也知道這裏是醫院?那你還真有臉,演戲演到這裏來了,還哭著跟輕輕說那是我的孩子。”肖陸冷笑,由著她退,也不跟上,一副任她繼續表演的表情,“既然這樣,我們就去找醫生看看你肚子裏的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你放心,我知道戳穿羊水就可以檢驗,並不需要等到孩子出世才行。”
“不行!你不能這樣,那會傷到孩子的!”小玉大喊,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像極了一個麵臨危機決定舍生救子的母親,引得路人紛紛好奇駐足。
“那隻是幾率而已,隻要多加注意就不會有問題。”肖陸無視路人的側目與議論,大步朝小玉走去,“你這麼害怕,其實是怕我揭穿你的謊言吧!”
“不!不要!”小玉更加作驚慌失措狀,見肖陸來拉住甚至想逃跑。
這時,一個威嚴冷冽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即將惡化的局麵:“肖陸,你在這裏幹什麼?”
在場眾人,包括肖陸都是一愣,循聲望去,隻見陸宵和王小潘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