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平緩慢地說出來這四個字,笑容掛著絲毫不見減弱,見艾崇不示弱,免費附贈多說了幾句話。
“你剛剛跟耀華續約,按你的身價,一般人賣了自己都賠不起,更不必提你的合同裏有特殊條款。哦不,我忘了,你姓艾,你大可以回去找奶奶,讓她大發慈悲,任性地把耀華買下來……。哎,你看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抱歉,我又忘了,你是被艾家奶奶掃地出門的。這樣說來,我就不用但心耀華被人搶走了。”
這些話說出來,換任何一個人,或許會說地很齷齪、很卑鄙,是很沒有道德令人不齒地挖苦;可偏偏從呂正平那五十幾歲的年紀頂著一張教書先生的臉、掛著一個溫文爾雅笑意的嘴裏說出來,就是令人心中如此憋悶。
如此齷齪的手段、如此傷人體無完膚的話經他一說,卻自始自終地溫吞、淡然、儒雅。
艾崇氣地整個人都在發抖。
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葉一凡就不曾見過如此氣盛的艾崇。
至於馬赫,早就被這場高峰對決的場麵震地石化在原地,連眼珠都僵著轉不動了。
卻在此時,情勢急轉。
“那就勞煩呂總讓財務算算帳”,葉一凡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咖啡,淡然吹了口氣,淺嚐一口,道:“多少錢,我出了。”
艾崇,連帶原本玩味著笑望艾崇的呂正平,都轉頭看向葉一凡。——艾崇的思路一瞬間空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至於呂正平,那笑容,喜聞樂見地僵住了。
呂正平半晌沒出聲,咖啡杯端在麵前直到他覺得壓手,才故作鎮定不緊不慢放下。這期間,他心中飛快打著算盤:葉一凡一年給公司帶來的收入有多少?扣除運營管理費用、扣除納稅等支出,他能拿到手裏的又有多少?這麼多年,葉一凡手裏能積累出來多少財富?
到最後,呂正平心中一沉——保不齊,這兩個人還真有說走就走的底氣。
“一凡”,呂正平放下身段,溫和地衝葉一凡發出求和的信號:“今天來隻是商量,你還有傷在身,不要激動。”說著他轉向艾崇,輕聲說:“艾崇你也先別說要走的話嘛,大家在耀華這麼多年,肯定都是有感情的。”
艾崇盯住呂正平,希望能看透對方的想法,稍後,他看了一眼葉一凡。葉一凡的眼神很簡單,卻又是那麼堅定,艾崇一眼就能看透——葉一凡是全力支持自己的,這讓艾崇心中暖洋洋的。
“感情?”艾崇開口,嗆呂正平,“我認識你十年有餘,從來隻知道你呂老板隻認錢,不認感情。”
“嗬嗬”,艾崇的話對呂政平來說不痛不癢,他端起咖啡喝下一口,道:“我是喜歡錢,我從來不否認。耀華能有今天,你和一凡功勞不小,我一直以來都很感激。一凡在耀華快要十年,視帝拿了好幾個,影帝也提名多次,這次合同的問題是公司一致決定的。”稍微頓了頓,他繼續對艾崇說:“至於你,你執意要走我想留也留不住。大家都是成年人,隻是希望做事都成熟一點,不要意氣用事。我勸你回去考慮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