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艾崇和葉一凡沒有坐下來一起商量，也沒有互相提及，就那樣心照不宣地，雙方都默認了艾崇趕在他合約到期之前搬出去的選擇。
一覺醒來，艾崇粗略算了算，還在這張床上休息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一個多月。他坐起身搓搓臉，環視一周簡單潔淨的房間，發現他已經想不起自己家裏的樣子。
鑰匙。
哦，鑰匙。艾崇皺眉用力回想，完全像不來自己把公寓鑰匙放在哪裏了。他又嚐試幾次，依舊無法喚起記憶，索性放棄，一拍大腿站起身，走到衛生間裏洗漱。
葉一凡今天比他早，看到艾崇精神不佳地來到餐廳，就讓王嫂趕緊給艾崇做一杯咖啡。
“昨天看到太晚。”葉一凡用陳述的語氣說，眼神卻是帶著幾分詢問。
艾崇喝下一大口咖啡，搓搓臉讓自己醒透，點點頭，說：“一看起來，就忘了時間。”他打量過葉一凡，有些驚訝，問：“倒是你，怎麼精神頭這麼好？”
葉凡早餐已經吃下一辦，衝他笑笑，說：“可能是這幾天張羅工作室的事情，沒功夫胡思亂想了，睡眠質量好了很多。”
“那就好”，艾崇是真心替葉一凡感到高興，神色亮了不少，繼續說：“有馬赫幫你，讓我放心多了。”
葉一凡放下碗筷，平靜地跟他說：“有你幫我，我才會放心。”
艾崇險些被一口咖啡給嗆死，按住胸脯咳幾聲，跟他調侃道：“別說笑了，你工作室開起來花錢如流水，我跟你一起離開耀華，咱們勝算更低。”
葉一凡故意不滿地努了努嘴，說：“我就想一想，我想都不行啦？”
“行！”艾崇應下，對著早餐開動，語氣輕鬆地說：“任何時候，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嗬嗬”，葉一凡笑出聲來。艾崇抬頭，看到葉一凡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就用眼神詢問，葉一凡臉上笑意不減，跟他說：“沒什麼，我就是高興，想笑。”
笑就對了。
艾崇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為了避開馬赫，艾崇刻意早點出門，雖然這樣他跟葉一凡交流的時間會減少，可至少避免了葉一凡因為馬赫攻擊他而左右為難。
去公司之前，艾崇先拐到南三環，找袁田。
袁田這兩天在家，自從上次跟韓成聊過之後，艾崇決定還是親自過問一下袁田，想盡量避免要把她雪藏的結果。
來到袁田公寓門口，隔著厚重的防盜門都能聽到裏麵開大的聲音，杜比音效毫不留情地邀請他的心髒一起共振。艾崇不得不用力拍門好多次，才讓裏麵的聲音關小了些。
“快遞放門口就行。”袁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態度讓人喜歡不起來。
“是我。”艾崇後退一步，好讓袁田透過貓眼能看清自己。
“哢噠哢噠”，袁田迅速打開門鎖，聲音也帶上了糖味，將他迎進門：“崇哥，您怎麼來了？”
艾崇拎著公文包，看到袁田打扮的時候後悔了。——他應該把袁田叫到公司去談，而不是自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