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光清冷色正,一道黑雲遊過,蓋過大半的星點。麵前的人臉龐時明時暗,黑暗籠罩時,傷口奇跡般愈合。就在我以為是自己眼花時,銀光露出,他的血肉又一次飛速腐爛,化作白骨。
我往前走一步,緊緊閉上眼,屏息了很久,很久。
我聽見風聲,水聲,自己有些不穩定的呼吸聲。
再次睜開眼,那個露出一半骸骨的人還是站在我的麵前。圓亮的眼球定定地,和另一隻形狀極美的眸子整齊地看向我。
他離我這麼近,清楚得可以看到眼球上分布的血絲。
“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我幾乎跌倒在地。
這是一場魘夢。
我使力拍打自己的頭,下手一次比一次重,希望下一秒就會從夢中驚醒。
可是沒有。
路西法的左邊的表情漸漸變得麻木。右半臉依然沒有表情,隻是裂到耳邊的下頜骨稍微合了一下。他伸出右手,取下空蕩蕩的手套,露出五根慘白的指骨和小塊掌骨。他動了動指頭,比有肉時明顯長了很多的指骨上下舞動,劈劈啪啪的,脆生生的。
“伊撒爾,我變成這樣。”
他拉開自己的右手袖子,細長的橈骨和尺骨並排列在一塊。然後他稍微拉了拉袖口,作勢要往上挽:“上麵也是一樣的。你還想看麼。”
他朝我走了一步,我怔怔地看著他。
他又走了一步,我立即退了一步。
他突然停下腳步,勾著嘴角笑笑,把袖子放下,半腐的臉慢慢湊近,連左臉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猙獰:“如何?這樣你還肯要麼,米迦勒殿下,麵和心不和的事做著多痛苦。”
我看著他的臉,順下看著半邊頸椎,鼻根開始發酸。
路西法收回了刻意扭曲的表情,站直了身子,淡淡一笑:“我隻是不想再瞞你,沒有別的意思。回天界吧,你要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我,沒人會責怪你。”
魔王的身後是輝煌的魔界繁景。
所羅河貫穿整個魔界,整個部落的邊緣。一到夜晚,水聲潺潺,就像靈魂呐喊的聲音。
他說話的時候,平淡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除了外表的變化,一切還是優雅如同以往。
我驀地衝上前去,抱住他。
隔著衣料,左右手臂的觸感完全不同。一邊下麵是結實的肌膚,一邊是僵冷堅硬的白骨。
路西法用左手抱住我,聲音在我耳邊溫柔的回蕩:“我會想你的。”
“閉嘴!”我緊緊抱住他,他頸椎右側的小骨硌得我手臂生疼,“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強奸你!”
路西法輕笑:“不要自責。如果是你變成這樣,我也會放棄。”
我開始解他係得十分整齊衣領,襯衫扣。他抓住我的手:“你真的不用……唔……”我狠勁吻他,反手拉住他,抱著他坐在藤椅上。路西**了許久,忽然開始推我。
我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一手脫他的褲子:“聽好,你可以反抗,打倒我我就放棄。但是,不可以用魔法,不可以逃跑,不可以叫——**除外。”
路西法雙手撐在我的胸前,苦笑道:“那根本沒法逃。”
兩人的褲子處理完畢,我抱住他的腰,抬頭看著他:“坐下來。”
路西法用左手扶著我的肩,身體懸在半空,遲疑著未動。我拉住他的右手,搭在我的右肩上,把他往下按去。
路西法微微揚起頭,左半臉仍綻出曇花盛開的絕豔。
一絲絲進入他身體溫暖的部位,我抱住他的腰,爽適地吻上他裸露的下頜骨。
路西法把頭埋在我的肩上:“不要勉強,我看不下去。”
“專心點好不好?你不是最懂**的麼。”我不耐煩地抱怨,扶著他的腰往上提,再按下。他輕輕哼了一聲,抱緊我的脖子。
曼珠沙華在晚風中搖晃,扭動著竹枝般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