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什麼屁的事實啊!拉斐爾參加了圍剿米迦勒的軍隊?而沒人知道?
“怎麼不說話了?我不會對你怎樣,哈。”梅丹佐嗤笑一聲,縮到被子裏,“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了。我在表現出對米迦勒留戀那一刻起,就做好這種準備。”
拉斐爾的神情,真是連我看了都覺得尷尬。唉。
“其實我沒有別的要求,拉斐爾。”
“誰告訴你的?”
“拉斐爾,聽好,我隻有最後一個要求,答應我。”
“誰告訴你的?”
“滾出我的視線,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永遠。”
我現在覺得分外暈眩,最大的疑問其實並不是這個,而是罪孽之淵裏的東西。
路西法竟然沒和任何人商量,就把火焰和滄淵放在一起,他在醞釀什麼不用多說,可我從來不知道,他想戰勝天界的**已到這種程度。
戰爭勝負,原本就是對半分的幾率,這樣做其實無錯。
隻是,這不像路西法的作風。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喜歡親手掌握命運的人。
魔界此時正在歡慶。
貝利爾確實如我所想,回去了,我覺得這樣的事實在不可思議。那麼千鈞一發,他竟活下來。
瑪門凱旋而歸,那叫昂首闊步踔厲風發,在宮廷裏鬧得極晚,被一群人圍著稱讚了數小時。路西法卻心事重重,象征性地說過幾句話後,便沉默寡言,不久就退場。
瑪門並不知道貝利爾去第九獄冒險,回去以後特親昵地和他擠在一起睡,背靠著背。
半夜。
尤拉部落,所羅河邊。
一輪月。
香味像女人的身體,花心似甜蜜的酒窩,曼珠沙華在夜風中搖曳。
我總算找到他。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一個人時,沒有米迦勒陪伴。
他的發端連綿,綴在水鄉的草坪上。
呼,大男人坐在花邊看月光,真是讓人受不了。我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的臉,鏡頭三百六十度旋轉著看他潔白的肌理。
突然想用手去戳一下,捏一捏。
汗,我是男的還是女的?女的還好,如果是男的,我絕對是變態。
河岸對麵,有年輕人赤足跑過,朝路西法揮手。路西法對他回禮,動作特像羅馬皇後。
勝利的日子,兒子出人頭地,事事順心,明明沒什麼好感傷的,可他看去十分疲憊。
有人說,人的眼睛就是人的一生。越年輕,眼睛就睜得越開。老了,就逐漸閉合。
印象中,路西法似乎沒有完全睜大眼睛的時候。時時半睜半合。起初覺得這是妖冶,嫵媚,迷人。
恍然發現,那是蒼老。
不知道路西法現在在想著什麼。很想和他說一下話,拍拍他的臉,讓他振作起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用月光在草坪上寫幾個字,讓他看見。
不過,該寫什麼?
高貴的魔王陛下,您現在看去衰極了。
呃,我真無禮。
正在想著別的事,月光驟然減少。草坪變得漆黑,除了幾個字的地方還在發亮:
高貴的魔王陛下,您現在看去衰極了。
啊?
啊啊啊啊啊?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