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瑪門總算給下指示,讓安拉飛向貝利爾的學校。黑夜遊走著迷惑,淒風擦肩而過。貝利爾恍惚地看著前方,這才發現安拉的爪子也不閑著,緊握著瑪門的毀滅之鐮。

“殿下很喜歡養動物嗎?我看到很多動物。”

“我隻養了一條龍。”

“貓呢,那隻黑貓。”

瑪門笑笑,沒回話。

貝利爾瞥一眼安拉,赫然發現它的耳朵上掛著一小瓣白蝴蝶結。

“黑貓就是黑龍?”

聰明的孩子,觀察力真好。

但是,一個平時不愛主動說話的人突然說了那麽多的話,還一直問問題急求答案,是心虛還是尷尬?

瑪門一直笑著,大概也察覺了。隻是他不說。

平時伶牙俐齒的小討厭鬼突然變這麽天真,他自己沒發現的時候是最好玩的。要是我,肯定也不說。

“對,對了,羅弗寇怎麽樣了?”

“割掉了。”

貝利爾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

“天,你這樣做是犯法!”

“他如果去告我,他會被罰得更狠。”

這時,安拉已經抵達貝利爾宿舍十三樓窗外,瑪門從它身上飛下,抱著貝利爾過去,直接從窗口進去。

“你居然真的沒鎖窗門,小心被偷。”

“不會的。”貝利爾匆忙拉開窗口,跳進去,“殿下晚安。”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瑪門隻是開玩笑,而貝利爾竟失常到飛速拉開窗子,“啊,抱歉,我忘了,請進。”

既然主人都這麽說,瑪門自然濕手抓把麵粉。

瑪門朝安拉打了個響指,安拉身上亮過一道銀藍光,瞬間化作小黑貓,跳進房間。

瑪門毫不客氣,往椅子上一坐。黑貓也輕踏腳步,依偎在瑪門腿下。

“殿下要喝點什麽嗎?”

貝利爾越發局促。我想他或許不是在為吻懊惱,而是因為那一吻中他的反應……非常的,純潔。

“你這有什麽?”

“呃,隻有水和茶。”

“我都不喜歡。”

“很抱歉。”

“那怎麽辦呢?”瑪門逮緊機會欺負他。破毛病從小到大就沒變過。

“我……”

“我能抽煙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瑪門的指尖冒出紫焰,輕輕燃了竹枝形的煙桿。煙桿顏色奇異,原是黑色,在微暗的燈火下竟冒著藍光。

貝利爾在房內踱步。

桌上一個骷髏頭型的煙灰缸,瑪門食指尖在桿上敲了敲,煙灰簌簌落下。

“你過來一下。”

貝利爾哦了一聲,溜達過去。

“你一個人住?”

“啊,是。”

“房租貴嗎?”

“貴得要命。”

“有沒有想和別人合住,然後各攤一半?”

“在這裏住的都是有錢人,誰稀奇節約這點錢。”

“我隻是問你想不想。”

“當然想。”

“那我搬過來好了。”

“真的?太好了。”貝利爾先喜後驚,“什麽?你?你過來?”

“好,你答應了。歐裏,回放一次。”

黑貓耳朵動了動,兩人的對話又重複一次:“那我搬過來好了。”“真的?太好了。”

貝利爾急道:“你這叫斷章取義!”

“嗯,今天不早了。” 瑪門輕輕一笑,手指夾著煙桿,輕輕捧住貝利爾的臉,“不留我下來住一晚麽。”

貝利爾啞口無言。

“貝利爾,你今晚真的很可愛,要是天天都這樣就好了。”

貝利爾醍醐灌頂,後退一步,變臉快到天賦異廩。

“我和殿下尚不熟稔,這事以後再說吧。我很困了,也請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瑪門大概也料到他會這樣反應,令黑貓到窗外等候,自己也隨即跟去。

安拉剛展開翅膀,貝利爾就把瑪門送到窗前,不留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