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絲絲密密相貼,卻換不來半點回應。不知是羞惱還是怨懟,路西法突然狠狠進入他。
沒有痛覺的人,隻是身體震動一下。
路西法憤恨地強力挺入數次,忽然動作一滯,扣住米迦勒的頸項,狂噬他的唇。
貪婪的羞恥,無益的張揚。
米迦勒的身體依然是僵硬的。
路西法的動作停下來,將米迦勒放在池旁,大口喘氣。
雨是輕紗帳簾,將夜景變得矇矓,矇矓著幽蘭的火光。
屍體在不經意時,慢慢滑入池裏。
蒼白的臉浸入水中,變成深藍,紅發因著深藍,變作暗紫,水草一樣搖擺。
路西法並未阻攔,隻片刻,便隨著他潛下去。
隻有薄衣,輕輕浮在水麵。
大天使長的屍體像秋日一葉,落在泥土上,隨時都會腐化。
魔王緊緊追尋,即便無法呼吸,也要將他抱緊。
水波蕩漾,天上地下,滿是銀光。
一場絕望的癡纏,在雨夜籠罩了一切。
罩住罩住過往的歲月,萬年的時光。
罩住無法實現的心願,罩住最初最終的眷戀。
蠟燭熄滅了。
夢想熄滅了。
路西法抱起米迦勒,慢慢走上岸,衣服是透明的,水滴落了滿地。
他把披風搭在米迦勒身上。
他將戀人背起。
路西法的眼睛已被雨水沖得睜不開,但是麵容沈靜。
米迦勒秀發已亂,頭垂在他的肩上,四肢脫力地散開。
殿堂裏,一路留下水的殘痕,是夢中流瀉的芬芳。
路西法背著米迦勒,慢慢走回寢宮。
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看去竟是如此溫馨。
路西法將兩人的身體擦拭幹淨,抱著米迦勒坐在床上。屋內沒有一絲光線,月色亦被大雨蓋去。
路西法握住米迦勒的手,閉上眼,親吻著一根根手指。
除了哭泣的雨,隻剩空寂。
"今天開不開心?如果你開心,就不要回答我,不開心就告訴我,明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狡猾的路狐狸。
"寶貝,你是不是高興我天天在上?如果高興,就不要回答。"
狡猾的路狐狸啊。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今天一個晚上都會和你做哦。"路西法難得笑得像個孩子。
真看不出來,這家夥有戀屍癖。我真想代替米迦勒睜眼說一句不要欺負死人,保證他給嚇到沒命。
"好,我不逗你了。來聊聊天吧。"路西法狎昵地拍拍他的臉,抱著他側躺在床上,與他麵對麵,"今天晚上,最痛苦的人是誰猜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