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裏的呼聲無限,人群甚至一排排站起,舉手高喊他的名字,起伏連綿。
或許他在笑,可沒人看得到。
他的眼眶空空的。就像兩個無底洞。
他為了魔法放棄些什麽,遭遇些什麽,我比誰都清楚。但我依然無法想像,當他初次變成這樣,會是怎樣的心情。
忽然替這孩子覺得不值。都是路西法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變成這樣。"脾氣全發在他身上,討厭的老頭子。
"這與我有何關係?"
"如果不是你不管他,他可能會去練魔法嗎?"
"我曾勸過他不要練魔法,魔法是他自己練的。"
"你根本沒告訴他理由。"
"他尊重我。若不是真的很想練,他不會不聽我的話。"
"他說要練你就讓他練了?"
"他的人生,我有什麽資格插手?"
"我管不了那麽多。你做事沒原則,你的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多加一個感嘆號以示怨懟。
路西法看了貝利爾一眼,忽然神情一動。到底是自己兒子,多少會心疼。
隻是難免惱羞成怒。
"我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管教?"
"我有。"
"說服我。"
"我就是有。"
"說服我。"
"你真令人討厭。"
"討厭就別來纏我。"
"我就纏。"
"那你就別不服氣。"
"你再說一句我就在空中寫出''路西法是戀屍癖''。"
"人人都知道我是戀屍癖。"
"我會把你在床上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詳細描繪出來,讓眾人知道。"
"求之不得。"y
"我把魔界所有內幕都告訴天界。"
"你不會的。"
"你看我會不會!"
"你捨不得。"
"我沒有固定居所,天涯即是我家。僅是一個魔界而已,你認為我會留戀不成?"
"你當然不會留戀魔界。"路西法抬頭,不偏不倚,碰上鏡頭,也就是我的眼睛,"你留戀的是我。"
一道轟雷劈下,命中要害。我糊成鍋巴。
我命犯剋星,這個小賤人。他安靜高雅。他大方得體。他尊貴驕傲。怎麽可以說出這麽人品的話?
"厚顏無恥!"
"沒有人會對一個自己不留戀的人糾纏數月。你應該是個姑娘。"
"少瞎掰。我是男人。"
"那你的象徵是彩虹。"
"是,而且我有侵犯你的慾望。"既然他這麽說,我就要羞辱他。他再是魔王如何?他奈何不了我。
"你有慾望麽?"
他壞笑著。
他竟敢挑釁我。
"當然有。"
"那,試試看。"路西法仰起頭,露出頸項透明的肌膚,美麗的鎖骨。
"你以為我不敢?"
"試試看。"
"陛下,您這算劈腿麽?"
路西法笑容逐漸淡去。"對像是沒有實體的物體?"
這人說話一直都這樣一針見血?我見鬼。
"你真小氣。"
"隨你怎麽說。"路西法又拉回了冰山臉,再沒看我寫字的地方,"你離我遠些。"
太令人氣憤。
"從這一刻起,我決定討厭你。"我越說越激動,如果我能發聲,一定是在咆哮,"路西法,你後悔也來不及了。無論以後你再怎麽想我,我也不會出現!"
剛想離開,又回去補充了一句才走:
"幼稚的人我最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