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一手締造的場景，李悍悍想起了醉仙樓的廚子用大刀剁魚頭的樣子，繡春刀的入肉聲響了四下，地上多出了一雙隔壁和一雙腿。
敵人的鮮血刺激的少年們兩天通紅，極度的恐懼在鮮血的刺激下反而朝著瘋狂的勇氣去轉變。
堅硬的刀柄剁碎了離熊整齊的牙齒，割掉他的舌頭，李悍悍給他喂了一顆解藥，解除了離熊的麻痹狀態。
“嗚嗚。”離熊睜著通紅的眼珠子發出嗚嗚的聲音，被割去舌頭的傷口冒出一股股鮮血，隨著他的嗚嗚聲流了出來，天下排名第四的武者此刻無助的像個卑微的肉蟲。
李悍悍小小的身子拎著比自己還高的繡春刀快意的笑著，穿著唯一的一雙鞋子踩在離熊的臉上，配上臉上猙獰的血汙看來比厲鬼還恐怖。
旁邊恐懼過後隻剩下瘋狂的少年們爭先恐後的圍了上來，用肮髒烏黑的爪子，用牙齒。
離熊膽寒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血肉正在一塊塊的迅速遠離自己，一個個以往可以隨意捏死的小孩如同餓瘋了的鬣狗一樣撕扯不能動彈的獅子的血肉。
在生命彌留的最後一刻離熊突然想到教授自己武藝的師傅的那句話的意思了：
心有多狠，才能走多遠。
看來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孩啊。
得益於武人強壯的體魄，離熊一直堅持到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鍾才咽氣，咽氣的時候身上皮肉盡消，全身隻有一顆心髒和肺髒在維持著生命。
最後李悍悍用手扯下了離熊那顆堅持到最後還在跳動的心髒，讓他咽氣了。
沒人會想到，縱橫大唐帝國十餘年的天下第四武者，最終會是什麼一個死法，死在一群十歲口的少年扒手的手上。
天剛亮，李悍悍和眾少年埋葬好了昨夜死去的兩個同伴後，就拿出了自己藏起來的碎銀子，還有離熊身上搜出來的銀錠和金錠。
站在廟門口，李悍悍擺出所有的財務，開口道：“山神廟是不能呆了，昨天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保不齊後麵還有別的畜牲尋著味兒找過來。”
“我們人太多，走在一起最後絕對是個死，錢都在這裏，大家夥分分，一個也好，兩個也罷，絕對不要超過三個，大家分完錢後各自離去，我李悍悍以後要是闖出了名頭，十年後還在這裏等大家夥兒，看得起我李悍悍的，我們還做兄弟！”
所有少年沉默著，剛從昨晚瘋狂的虐殺中蘇醒過來的少年渾身都透出一股血腥味，存活下來的恰好十個人，每一個人都默契的拿走十分之一的財物，都和李悍悍道了一聲：悍哥兒，十年後我會回來的。隨後兩兩結伴離開。
最後就剩下李悍悍和李九兒，李九兒狗子一樣把玉圭獻寶似的拿給李悍悍，說道：“悍哥兒，把這個東西貼在額頭能看見人打架，我看不出什麼門道，你聰明你試試，以後我就跟著你了，我的就是你的。”
摸了摸矮自己一寸的李九兒枯黃的頭發，李悍悍從懷中取出賬本，在山神廟門口把賬本燒完後和李九兒朝著太陽初生的那個方向走去。
聽人說，東方有仙島。
兩個少年都沒有什麼可以帶的東西，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衣物，李悍悍叼著一根稻草，把銀錠藏在襠兜裏，李九兒收著銅子兒亦趨亦緊的跟在李悍悍的身後。
“小九兒，悍哥兒帶你去當神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