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狼嚎聲在外邊響起,在空曠的山林間傳到空洞的山洞裏顯的格外陰森淒涼。
我感到背後一僵,南宮亦雙在我身上立即拉著起身,我對著中街狼哥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一起進山洞裏麵,本來陰森的山洞頓時緊繃起來。
我拉著南宮亦雙走進一個小分洞中,中街狼哥隨之跟上,背後狼嚎聲不斷響起,在這九曲十八彎的山洞中傳進我們的耳朵,如同悲愴的號角,一聲比一聲緊湊,嘹亮,湊近....
又是狼,要不要那麼悲催啊,這次沒有車供我們撞啊!
洞中越往裏靠越黑暗,最後漸漸隻聽聽到壓抑的腳步聲,慢慢向前摸索著。
“別往裏走了,你在這裏不要出來,我們去外麵的小洞口守著,如果有異動,記住一定要拚命往裏麵跑。”中街狼哥音色不複往日的散漫,緊繃生硬。
這般鎮定而又有條不紊的命令,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行,中街狼哥不能出去。” 一向冷冷冰冰的南宮亦雙拽著我們的手。
事實證明,在生死攸關之間,所謂的隔閡,芥蒂,全都不知覺的置於一邊一毛不值。
“噓....狼應該沒有靠近山洞,不會有事的...”中街狼哥說完就往外走,我的手以示安慰,接著跟出去。
我和中街狼哥在洞口外警覺觀察外麵的風吹草動。
狼哀嚎聲一直綿延不絕,似就在洞口,又似從恒古穿破而來。
暗夜中,中街狼哥如同鋒利的豹子,直到黝黑的眸色被綠森森的狼瞳浸染....
洞內,南宮亦雙突然聽到一聲狼嚎,不同於剛才那般似近非進,是近在咫尺,猶如就在耳邊響起,在空洞的山洞裏,餘音像水紋一圈一圈放大,連綿不絕繚繞....
我和中街狼哥相互對視了一眼,這狼的數量不再少數,我們殊死抵抗根本無濟於事,立刻往洞中跑去。
這次不同於上次的,危險係數呈指數爆炸型,中街狼哥拉著著自己的身體,機械的邁著腳步跟著,忘了驚叫,忘了害怕,黑暗中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拖著我,在洞中摸索中磕磕絆絆,黑的,黑的,全都是黑的...
心跳隨著每一次似乎就在耳邊的淒涼狼哀嚎聲,停滯一拍,緊接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跳動。
前頭是未知的黑暗,不知道有沒有盡頭,會不會是深淵,後頭是追命的哀嚎,還有餘佼和莫恒的安危。
突然覺得就算被狼撲倒嘶啞啃噬也不那麼可怕,因為她簡直覺得要被前頭和後頭的雙重恐懼嚇死了。
猛然回頭, 在洞口,不斷晃動略森森的狼瞳,壓抑呼吸聲,我在一邊閉上眼睛,認命。
黑暗中隻看到五六雙冷色的狼瞳晃動,看不到體形,耳邊充斥著一聲又一聲的狼嚎,來回晃動,卻一直未靠近,心理,聽覺,視覺,三重淩遲,極致恐怖折磨,像是活生生要將人緊張淩遲至死。
中街狼哥停下腳步,緩緩蹲地,在地上摸索這撿起幾塊尖銳的石頭,在手中掂量著,表情前所未有的泰然,甚至當注意到一雙飄忽而進的狼瞳,竟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眸子不複迷離迷蒙,隱隱閃著興奮到嗜血眸色。
他,沒有一刻如此感激那人曾經那麼狠心的將他扔進狼窩裏自生自滅,還記得在他全是狼狽爬過遍地狼屍,混雜這遍體血腥爬出那個洞口時候,那人淡定的依在一旁,衝他笑的傾國傾城,說,狼崽我沒看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他揚起石頭,向那頭不斷靠近的狼砸去。
快,狠,準。
一聲淒厲的狼叫聲像命令行動的號角,一霎那,像發條猛然抽離,洞中飄忽的瞳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石頭砸來的方向靠近。
狼瞳雜亂的,飄忽不定的閃動,勢如繃裂的洪水,風馳電掣,凶猛的撲來。
我從來不知道中街狼哥還會有這麼陰狠的一麵,轉身跑上前,找到已經嚇到叫不出聲的南宮亦雙,耳邊充斥殘破的狼叫聲,嗚咽聲,還有自己和她的喘氣聲,在洞中被放大,扭曲,就像一場黑的醒不過來的夢靨。
突然腳下一滑,踩空,天旋地轉之間,整個人迅速往下滑,手下意識騰空亂抓,觸到一根類似與藤條的東西,死死拽著....
“啊---”
“啊---”
我和南宮亦雙同時驚叫。
其實,剛才所說的深淵,我真的隻是隨便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