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姚心冷著臉走進來,殷卓睿隨口問了句:“又是記者?”
“不知道,”姚心故意裝蒜,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她說她叫什麼,宮小牧,我怕是故意來打探消息的記者,給打發走了。”
宮小牧!
殷卓睿的腦子裏閃過這個名字,隨後這個名字的主人也出現了,帶著和煦的微笑,自從上次碰麵以後,他們就不再聯係了,她怎麼會來?
看到他臉色都變了,姚心又故意問道:“怎麼?你認識啊?”
“哦,一個老同學而已,”殷卓睿繼續低著頭跟姚瑤玩牌,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要不要我去給叫回來?她沒說是你同學,就說擔心你所以想來看看你,”姚心慢悠悠坐到他旁邊,仔細端詳起他臉上的變化。
殷卓睿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跟姚瑤的玩耍上,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不用了,誌叔不是說了麼,除了閩西,別的人一概不見。”
他說話的時候,姚心靜靜地用目光掃瞄他,不見任何的蛛絲馬跡,哼,掩飾的真好,剛剛聽到她的名字明明有動容,現在倒表現得跟什麼都沒有了似的。
那個叫做宮小牧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呢?
馮氏公司,馮毅麵對著堆積如山的數據,頭都要煩炸了。
這陣子兩次為了切斷殷氏集團的供貨鏈條,他不顧一切地攬下近七成的殷氏客戶,急功近利之下,竟然忘記了要事先做一份評估,以至於現在供貨商太多,而他公司的供應已經嚴重跟不上了!
扔掉一堆令人抓狂的數據,他隨即撥通了殷哲的電話:“該你出麵了。”
“怎麼了?”殷哲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過會兒我發幾個單子給你,最近攔殷卓睿跟閩西的單子,搞得我這裏飽和了,一部分單子必須要你出麵給我搞定了,”馮毅打開電腦,把剛剛秘書發給他的文檔調出來,掃了一眼,為今之計,倒是不用殷哲出錢了,隻要出力幫他分擔了就行。
殷哲坐起來,謹慎地問道:“大概多少?”
大概估算了一下,回複道:“五千萬,一個月出貨。”
皺眉,殷哲咂嘴,有些為難:“一個月,時間太短了,根本就來不及!”
“我知道,也怪我,當初沒考慮周全,光顧著挖客戶,忘記了核對合同上的數量,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我需要趕快把這些任務分擔下去,我等下還要去開會,這兩個月要把急件趕出來才行。”馮毅選了幾份訂單,發了郵件給殷哲:“需要你幫忙的訂單已經發給你了,你先看一下吧。”
“好,”殷哲說完掛了電話,打開新到的郵件,大致瀏覽了下幾份訂單,臉上更添了幾分愁容。
無獨有偶,在他們兩人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了各大報紙周刊的頭條。
下午,剛開完會的馮毅疲憊不堪地回到了辦公室,卻發現他的辦公室門口擠滿了人,一看到他來,一湧而來,刺眼的閃光燈沒命的閃著,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很快把他淹沒了:“馮總,據知情人爆料,您之前跟殷氏競爭的時候曾采用不正當手段競爭,請問是否屬實?”
“馮總,聽說之前與殷氏集團有意合作卻拒絕了您邀請的幾位商業人都被您用隱私威脅了,不得不與您合作,請問這是真的嗎?而您又是怎樣發現他們的隱私的呢?”
“馮總,說兩句吧,您認為您提出的高價挖不來客戶就采用這種方式,是不正當競爭嗎?”
麵對記者們風卷而來的問題,馮毅冷靜地站在原地,等大家問完了等待他回答的時候,他叫來秘書:“叫樓下保安上來處理。”
記者們一聽他要叫保安,言語更加犀利了:“馮總,據知情人透露,你跟殷氏集團的競爭,歸根究底其實是殷哲跟殷卓睿叔侄倆的競爭,你怎麼看?大家都知道當年你創業的時候山窮水盡,是殷哲扶了你一把你才有今天的成就,現在殷哲自立門戶跟殷卓睿對著幹了,你幫助他,這點無可厚非吧?還有,在這競爭過程中你所采用的一切不正當甚至於違法的手段,殷哲知不知情呢?”
“你覺得呢?”馮毅冷目反問道,這時從辦公區聞訊趕來的員工紛紛給自己的老總解圍了:“這些都是謠傳啦,你們不要影響我們辦公好麼?”
眾人圍成了一堵人牆,硬是給馮毅開了一條道,保證他毫發無損地進了辦公室,這才作罷。
“馮總,請回答一下問題好嗎?”
辦公室門外傳來記者們不死心的追問,馮毅的頭更大了,現在的他是各種搞不清楚狀況,怎麼形勢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逆轉,明明昨天所有的新聞都還圍繞在殷卓睿住院,今天怎麼突然就變成他不正當競爭了?
知情人透露?這件事的知情人,並沒有幾個,那幾個客戶也不可能去自投羅網,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爆料給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