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生活了二十年的莊園,望不到邊際的綠色變成了無垠的金黃色,也就是離開兩個月的時間,卻像感覺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一樣。
“師父……”姚心輕輕推開宅子的大門,小聲地呼喚著。
宅子裏靜得詭異,姚瑤直接掠過姚心走進去,左顧右盼,都沒有看到通天手的身影,疑惑道:“人呢?”
“不會不在家吧?”姚心把所有的房間門都打開了,的確如她所說,沒有人:“奇怪,去哪了?”
一籌莫展地站在空蕩蕩的宅子裏,心裏還有些失落,不想再控製住內心的壓抑,姚心抬起頭,仰天長嘯:“師父,你死哪去啦!”
“你師父我還硬朗得很,沒那麼早死,”幽幽的聲音從姚心的背後傳過來,還沒等姚心轉過頭去,她的頭已經遭到眼袋杆的襲擊了:“你個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了哪!”
姚心吃痛地抱著頭頂,抱怨道:“好疼啊師父!怎麼這樣,一見到人家就打人家,到底還是不是人家的師父了……”
通天手收起眼袋杆,白眼斜視:“你給我正常點!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啊,我指望你已經改投別人了,怎麼?別告訴我拿個印章需要你用兩個月,你不覺得害羞我還怕丟臉死呢!”
“嗬嗬嗬……”姚心幹笑著,語速放慢,心虛了:“其實吧……我沒拿到印章……”
“什麼?!”通天手的白眼變成了怒目:“區區一個印章你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還都沒拿到!我、我、我真是要給你氣死了,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這輩子收了你這麼個盡會砸我招牌的笨徒弟,你這一次不止丟了我的臉,連你師伯的老臉都給你丟光了!”
姚心癟嘴,溫順地拉著他的手臂,為自己辯解道:“師父,別這樣……我去之前就跟你說不幹了,是你偏讓我去的嘛……”
“你還賴上我了是吧,是啊,都是我的錯,四年前讓你去也是我的錯,我真是閑的沒事幹想讓你四年後為自己把名聲掙回來,結果呢?又摔跟頭了吧!我是真懷疑你跟著殷家是上輩子積了什麼怨恨,你這四年都白學了吧!”通天手莫名的激動讓姚瑤起了疑心,四年前姚心就去過紫苑山莊?
最後失手了?
所以四年後,爺爺讓她再去,一雪前恥?
那麼四年前,姚心就應該見過殷卓睿了吧。
“師父……”被揭了老底的姚心再也不辯解了,怎麼說她都是錯的,倒不如順著師父吧,也省得他再揭短:“咱能不能把這一篇翻過去?我接別的任務總可以吧,我不要掙名聲了,我後麵的任務好好表現,名聲自然就來了,行不行?”
滿臉寫著不要放棄我,姚心的五官全都揪到一起去了。
通天手真是感到十分傷神啊,要是按照年輕時的脾氣,早就把她趕出師門自生自滅去了,可現在,或許是上了年紀的問題,對著這個總也不成器的小徒弟,他還是舍不下那顆心來,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他妥協了:“也罷,兩個月的時間你都沒有得手,看來那殷家是有祖先庇佑,就防著你了。”
“師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姚心的頭靠在他的肩膀,像一隻聽話的貓咪,對於殷家,她絕口不提。
通天手突然想到一個很常規的問題,好奇地問道:“不過,你這兩個月帶著姚瑤怎麼過的?住在哪?錢夠花麼?”
呃?
姚心心裏打了一個結,求助的目光瞥向姚瑤,姚瑤默默地把頭偏向了一邊,不理會她,沒有外援的幫助,姚心隻得結結巴巴地想到什麼說什麼了:“這個……我跟姚瑤吧,就在、在、在附近的賓館,嗯,在賓館住了兩個月,實在是沒有機會下手,所以我就帶他回來了。”
通天手煞有其事地接著她的話茬:“是嗎?那你這次得花不少錢吧,任務沒得手還把本兒給賠了呀。”
聽到他這麼說,姚瑤起疑心了,這兩個月殷家的新聞一直就沒斷過,前不久殷卓睿生病住院還登了好幾天的封麵頭版,爺爺不可能不知道吧?
剛想到這裏,還沒來得及提醒姚心,姚心就已經表態了:“唉,那些都還好,就當我花錢買個教訓唄,以後注意就行了。”
她蠻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暴風雨,這才剛剛開始呢。
“是吧,不過我前段時間一直在關注殷家的新聞,聽說殷卓睿的叔叔嬸嬸搬出殷家很久了,殷卓睿每天都會去公司,還有後來,他叔叔自立門戶,他們叔侄兩人鬥得你來我去,還牽扯進去一個馮氏,我記得,關於殷卓睿重病住院的新聞不止電視上報道了很多次,連報紙雜誌上都是,這麼多,不都是機會?”通天手說得輕便,可眼神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犀利,敏銳。
姚心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師父挖的坑裏了,沒好氣地放開了他的手臂,沉下臉來,背對著他,雙手環住手臂,不悅道:“師父,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幹嘛還在這裏跟我演半天戲,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