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少跟我假惺惺地說這些大道理,我跟殷哲能有今天,還不都是被你逼的!別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如果不是你處處壓製他,他也不會走出這一步,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們的對錯?”尚麗怒氣衝衝地指著殷卓睿的鼻尖,將這些年的積怨全都化成鋒利的話語:“當初要不是我在背後支持殷哲大膽地去爭取屬於他的東西,他現在大概也已經變成了殷興誌這樣的愚忠之人了,與其這樣一輩子趨於你的光芒之下,不止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就連他的孩子,也會因為他的卑微地位永遠抬不起頭!”
她的怨氣在體內堆積了太久太久,長時間以來她都要戴上偽善的麵具麵對這群她每天都恨得牙齦癢癢的人,她受夠了!
“所以你慫恿他,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得到這一切?”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這番話,親眼看到她的臉孔因盛怒變得扭曲,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一直以來他所認為的端莊大方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尚麗會是這樣的女人。
“這怨不得我,”尚麗冷眼相待:“老爺子住院的時候,是我跑前跑後伺候他的,我自認為我所做的一切,絕對超乎了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回報,更何況我隻是一個兒媳婦,結果呢?我隻是勸他稍微為殷哲想一想,他表麵上答應了,可回頭趁我不在的時候卻找了律師定下了遺囑,這麼龐大的家產,分給殷哲的那一份隻是九牛一毛,如果換作你是他,你甘心麼?”
殷卓睿沉默了,畢竟在繼承遺產這件事情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有些事情,老爺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有心理負擔,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後悔隱瞞了這件事,”管家說著低下了頭,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道出了一個被掩埋了多年的秘密:“對一個跟自己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能留給他財產的十分之一,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這件事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叮囑他帶到棺材裏,可今天這件事不說出來,在往後的日子裏他會寢食難安的,尤其是看到少爺皺起來的眉頭。
尚麗渾身一顫,聲音有些飄渺:“你說什麼?”
“我說的句句屬實,哲少爺根本就不是老爺的私生子,當年哲少爺的母親突然出現,口口聲聲說肚子裏的孩子是老爺的,可她沒想到的是老爺會在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就進行了DNA鑒定,要不是她突然染病死了,老爺同情那個孩子無父無母得成了孤兒,這才好心收留了他,你們一直覺得老爺太過偏袒少爺,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不是哲少爺,我們大少爺會英年早逝,丟下年幼的少爺麼?”誌叔說到心酸處,忍不住抹了兩把老淚,這件事憋在他心裏這麼多年,每次看到少爺對哲少爺一再忍讓的場麵,他都恨不得把這真相說出來。
這番話驚呆了所有人,姚心體貼地抱住殷卓睿,他心裏所承受的要比她看到的想到的遠遠多很多。
“不可能……這不可能……”尚麗喃喃自語地在原地打轉,殷哲不是公公的親生兒子,居然不是!
這怎麼可能!
在她手足無措還在懷疑的時候,山莊大門外響起了警鈴聲,沒一會,陳警官身穿製服帶著兩個警察走了進來:“誌叔,事情都搞定了?”
“恩,這幾個蛋撻是關鍵的物證,”誌叔擦幹了眼角的淚滴,指著桌上托盤裏的蛋撻道。
陳警官朝那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隨即拿出取證的工具,把罪證收集起來。
“尚女士,我們現在懷疑你故意殺人,你有什麼想解釋的麼?”陳警官取出手銬,向尚麗走去。
尚麗的麵色蒼白,望著對方手上的手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原來,誌叔就等著她露出原形,早已連警方都知會好了。
陳警官帶走了尚麗,山莊裏很快又陷入了沉寂,殷卓睿疲憊得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以往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有些時候他也會覺得爺爺對待殷哲的態度過於冷淡,他甚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爺爺可以在他麵前可以是一個慈愛的老人,可在殷哲麵前,儼然就變成了嚴父。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也更加明白了爺爺在遺囑上所下的一片苦心。
“少爺,你不要想太多,老爺其實一直在為你打算,其實老爺所立下的遺囑,一共有兩份,另一份除了律師和我,別人都不知道,老爺故意在公開的遺囑上規定你必須結婚才能得到遺產以及你若無繼承人,所有遺產都將給他的孩子,這就是要讓你著實看清楚哲少爺的野心,老爺知道你一直覺得老爺太愛護你忽略了哲少爺,所以很多事情你並不跟她計較,也就隻有用這個辦法來讓你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