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誓河邊,天空剛剛泛白,一個白發老頭拿著一根釣竿和一個木桶盤坐在岸邊。老頭的釣竿與平常人所用並無不同,隻是釣鉤確實與尋常所用大為不同,釣鉤並不大,反倒比平常所見要細一半左右,而且整個釣鉤都是金色的。這麼細的釣鉤,金子和銅的硬度不比鋼鐵,若這釣鉤是由金子或者銅做成的,隻怕魚兒輕輕一咬魚鉤就要變成直的了。也不見老頭給魚鉤上魚餌,手上輕輕一拋,魚鉤便落入了河中,老頭伸手捋了捋長達一尺的白胡子,看樣子頗為滿意。
就在這時候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白發老者站起來回過頭就看見三個中年人,三人的手上還各自抱著一個十來歲的娃娃。來的正是蔣子文和範、謝二人,而他們手上抱著的自然就是複然、拒墨和羽萱。
“拜見鬱師伯!弟子不方便行禮還請師伯恕罪!”範、謝二人同時開口道。
“師父,我在大石村調查數日前出現的雷聲,恰好碰到範、謝二位賢弟,這幾個孩子是上遊那邊大石村的人,都受了重傷,雖然我和範、謝二位賢弟已經盡力救治,還請師父再仔細瞧瞧。”不等白發老頭回答,蔣子文又簡短了說明了情況。
“兩位賢侄不必拘禮,先將這幾個孩子抱進去,輕點聲,別吵醒了靈兒。”白發老頭顧不得釣魚了,趕緊把幾個人引到旁邊的屋裏,怕幾個人聲音太大吵醒了身邊熟睡的小女孩,又輕聲地提醒。
這屋子其實就是個茅草屋,隻是打掃的頗為整潔。而且,正是盛夏時節,又地處荒郊野外,卻看不到任何蛇蟲鼠蟻、蚊子蒼蠅。屋裏唯一的一張床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嘟著嘴睡得很香甜,也不知蔣子文和他的白發師父平時都怎麼睡覺的。
“把他們放在上麵!”白發老頭將取了一床草席鋪在地上對蔣子文三人道。
三個人輕輕地將幾個孩子放在草席上,就站到了一旁。白發老者伸出手在三人頭上輕輕拂了一下,複然輕輕的嗯了一聲,羽萱臉上的鬱氣也盡消散了,隻有拒墨一動不動。
“這個孩子是不是已經死了,又讓你們給就回來了?”白發老頭問道。
“回稟師伯,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這孩子已經被殺了,是蔣師兄用生死簿幫他回魂的。”謝必安答道。
“那個女娃沒什麼大礙,但是好像剛剛遭受到重大打擊,心中滿是鬱氣。這個孩子受傷頗重,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再過幾個時辰他們兩個就能醒了。”白發老頭指著複然道。
“隻是這個孩子,恐怕還要過兩天。連這麼小的孩子都遭了毒手,你們到底碰到什麼了?”白發老頭又指著拒墨道。
“師伯請看!”謝必安將葬魂果拿了出來。
“葬魂果!我們到外麵去說吧。”白發老頭驚訝道,怕吵醒了睡覺的小女孩就指了指門口。
蔣子文和範、謝二人各自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道來,白發老者忍不住怒道:“赤鬆堂!這群畜生,老夫早有一天要將他們一個個撥皮拆骨,以告慰被他們殘害過得千萬生靈!”
“你們說這件事情是幾個年輕人做的?”白發老頭又問道。
“沒錯,看他們的樣子,也不過十幾歲,跟裏麵躺著的幾個娃娃也差不多大,手段卻這般了得,確實令人吃驚。”範無咎答道。
“年紀輕輕有這樣的本事確實不一般,但更可怕的是,他們竟然如此心狠。若不盡快將赤鬆堂鏟除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他們的毒手。”白發老頭道。
“等那幾個孩子醒了,得好好問問,赤鬆堂究竟為什麼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滅一個村子。不過,就這一個葬魂果確實也值得那些畜生大動幹戈了。”白發老頭輕輕地搓了搓手上的葬魂果道。
“師父,弟子還有兩件事弄不明白。就是那個重傷的孩子,葬魂果當時就滾落在他眼前,範師弟伸手去拿的時候,空氣中曾經出現一縷電光。而且,這孩子身上竟然有伐天宗的魂印。我們趕到之前,曾經在途中感受到一股銳利的魂力氣息,我猜一定是魂印被激發了。”蔣子文道。
“這孩子非同一般,剛剛我檢查他的身體和魂魄的時候,感覺有些異常。”白發老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