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季千暮急忙轉過頭去。
在看到身後的顧染兒時，季千暮的心裏五味雜糧。
餐廳內，顧染兒喝著果汁，就聽季千暮問，“你一直跟著我？”
“對啊，放學了之後就一直跟著你了。千暮哥哥，和我吃飯就真的很為難你嗎？”
“其實我隻是想好好感謝你而已……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顧染兒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如果打擾到他了，那她……可以選擇離開。
她知道，季千暮喜歡的人是童黎夏。
而她和童黎夏，根本就沒法兒比。
童黎夏品學兼優，她不同，她是囂張跋扈養了一身公主病的惡魔。
比起童黎夏，大家肯定更喜歡童黎夏啊，哪裏會喜歡她呢？
“沒有啊。”季千暮搖頭，“我把你當妹妹看的。”
“你看南宮羽，有覺得南宮慕涵很煩嗎？”
顧染兒垂下頭來，右手緊握著杯子，輕聲呢喃著：“妹妹？”隻是妹妹嗎？
你把我當妹妹，可我卻把你當成我的未婚夫呐。
怎麼辦……
“染兒，我有喜歡的人，如果你想讓我一下子愛上你，我真的做不到。”季千暮望著顧染兒，眸子裏滿是認真，他是在很認真的和顧染兒說他的想法。
“但如果你願意給我時間，我可以慢慢的了解你……當然，這個說法可能會自私了一點，因為即便你給我時間，我也不敢確定以後我會不會愛上你。”
季千暮雙手放在桌子上，有一絲難堪的模樣。
如今這個地步，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走下去才行。
他忘不掉顧梭對他說的那句話“千暮，叔叔就把染兒交給你了，叔叔放心！”
季千暮抬頭，顧染兒正紅著眼眶，點著頭，“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染兒，你大可以找一個疼你寵你的人，你不要……”吊死在一棵不確定未來會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人身上好嗎？
下一秒，顧染兒放聲大哭了起來，哭著喊著問季千暮，“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啊，你讓我怎麼辦？”
感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當初不喜歡季千暮的人是她。
現在賴著季千暮說喜歡的人也是她。
“你別哭啊。”季千暮有些慌張了。
他拿起一邊的紙巾，急忙遞給顧染兒。
顧染兒望著他，沒有接紙巾，趴在桌子上緩和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抬起頭。
“我不會強迫你的。”恢複那張惡魔的臉龐，雖然紅了眼眶，還是笑著說：“我還是會繼續喜歡你的，千暮哥哥，你早晚也會愛上我噠！”
話音落下，就聽顧染兒說：“我累了，我要回醫院了。我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看千暮哥哥的！如果被爸爸知道，我要被罵啦。”說完，顧染兒忙不迭的起身。
她站起的那一瞬，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季千暮上前，卻被她攔住。
沒事兒，她自己可以的。
顧染兒看著季千暮，皮笑肉不笑的，跺了跺腳，罵自己沒出息。
眼看著顧染兒的背影從自己麵前消失不見。
季千暮像是一個負心漢，隻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轉過頭去，窗外，顧染兒的背影異常的孤單。
她拉開的士的車門，上車之前，還朝著店鋪裏看了一眼。
好像是在看，季千暮有沒有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