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你個笨蛋，這麼容易就被忽悠了！”有人碎碎說道，卻亦是走出人群，來到孫強身邊，選擇了對朋友的支持。
此時再看去，石磊身後的人竟是少了近五分之一，雖勢力依然龐大，卻已經讓人有了喘息的機會。
“石磊同學，你還要玩下去嗎？”陳歡眉角一挑，似有所指，“我怕再玩下去，你不僅身體會受到巨大打擊，心靈更會受到更加巨大的打擊……”
平靜的聲音仿若微風，無孔不入，拂過眾人內心，帶來一絲凜然寒意。
‘他’，有恃無恐！
眾人心中產生如此明悟，眼神有了些許動搖，或抬頭望天，或低頭看地，但更多的卻將視線集中，看向石磊。
見眾人環視，石磊輕吸一口氣，踏步上前，拱手一拜，鎮定自若：“陳歡同學，你是想付之於暴力威脅嗎？”
他開口說道，聲如雷霆，正氣長存，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環繞其身，仿佛被山匪擄掠的大儒，雖生命不由己神，但胸中自有一股浩然充斥！
麵對暴力，我絕不屈服！
“有趣！”陳歡訝然，旋即一笑，他沒有想到，田磊竟在他的壓迫之下再做突破，在凝結氣勢的道路上邁出堅定一步，成功凝結自身之勢。
“但是……這並沒有用！”
陳歡輕歎，《大無畏訣》所行功法，凝煉‘無畏之勢’，剛正破邪，可以與天地之間任何大勢抗衡。
而從剛才話鋒交戰中，陳歡看出田磊所走的，乃是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繼而‘內聖外王’，凝煉天地之‘仁’勢的道路。
但可惜，身還為修完，勢卻已初成，如此所凝練的勢，必將殘缺不堪，止於職業級，而無法再進一步。田磊的路，在一開始便已經走歪了。
想到這裏，陳歡對《大無畏訣》提及的‘勢’領悟更深一層。
“恭喜。”陳歡拱手說道，朗朗之聲發自肺腑，卻還蘊藏些許惋惜。這是對田磊資質的肯定，亦是對其自毀前途的惋惜，日後，除非田磊能大徹大悟，從頭走過，否則宗師無望。
“不敢！”
田磊連連拱手，額頭卻始終沒有低下半分，仿若理所應當，受之無愧。他嘴角噙笑，伸手一擺，似成竹在胸，緩聲說道：“陳歡同學可是要承認錯誤，向我等道歉？”
此話一出，學生中除了少數幾人眉宇微張，有著些許明悟，其餘人等皆眉頭緊蹙，心中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歡搖頭，心中感歎，這所謂的‘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說的便是田磊這種，一丁點的進步就沾沾自喜，仿佛天下無敵的無知之輩。
“讓我道歉，你，還不配。”
陳歡負手而立，淡然說道，田磊借助眾人凝煉之勢，遇到陳歡之後，仿佛清風拂過山崗，明月照入大江，竟是沒有絲毫效果。
如此異常，讓台上百家傳人瞳孔猛然一縮。
所謂氣勢，無非是‘內勢引外勢，外勢融己勢’，簡單的說，就是先由自身產生之勢勾動天地之勢，再以天地之勢壯大己身之勢，待到‘大勢已成’，融身天地，便可踏入宗師之境。
而陳歡此時這種不為外勢所擾，儼然是身融天地勢，勢成圓滿的跡象。
雖然他所融之勢數量微小，但就境界來說，他離宗師隻有一步之遙。
“莫非天下真有如此聰慧之人？”冷寒若動容歎道。
田磊眼見陳歡竟不為所動，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在他印象中，晉區能如自己這般，大學之前便領悟自身之勢，打開職業之門的天才，數十年難出一個，而在當下，更是應該隻有自己一個才對。
這種認知，已經根深蒂固，成為他自信的來源，亦是他凝勢的根本。
想要這裏，田磊神色一凝，眼神如刀。
“陳歡同學，道歉吧！”
他握拳於胸前，仿若勝券在握。
“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毀了自己，須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過是莽夫行為，適當時候的忍氣吞聲，才是我人族繁衍至今的根本大法。”
浩然之聲融入勢中，仿若黃鍾大呂，發人深思。身後眾人隨之點頭，仿佛田磊闡述的，乃是人間至理。
眼見氣勢被田磊所奪，陳雪、閆冉二女不由暗暗著急。
仿佛感覺到二女的關切，陳歡扭過頭來，微微一笑，竟是還有空做了個鬼臉。
“噗嗤！”
二女輕笑，肅穆之氣蕩然無存。
“抱歉，請原諒我小學語文沒學好，在我的字典中，竟沒有‘忍氣吞聲’四字，還請田學生不吝賜教，告訴我這四個字怎麼寫。”陳歡拱手，一臉認真。